萤火虫像被赋予了灵性的星辰,尾端闪烁着幽幽的绿光,沿着蜿蜒的青石板路一路铺陈,像条会流动的银河,一直延伸到天文台的石阶尽头。石板路两旁的灌木丛里,虫鸣此起彼伏,像支轻快的夜曲,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萤火虫的光芒在风里轻轻晃动,恍若梦境。
沈君泽一路上情绪高涨,指尖紧紧牵着墨晔的手,掌心沁出薄薄一层汗。他时不时停下脚步,转头看那些停在草叶上的萤火虫,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藏着两颗好奇的星星:“它们好像在跟我们走呢。”
墨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萤火虫的绿光映在少年眼底,漾开细碎的光斑。他放缓脚步,任由沈君泽拉着自己东张西望,指尖被对方攥得有点紧,却带着种让人贪恋的温度:“嗯,它们也想跟我们一起去看银河。”
沈君泽忽然停下,指着一片缀满萤火虫的矮树丛,语气里满是惊喜:“墨老师你看!像不像我们看到的珊瑚树?”
墨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唤就划破了这份静谧。工作人员站在石板路下方,手里举着对讲机,声音带着点急促,在夜空中格外清晰:“沈老师,墨老师!导演找你们,说有急事!”
沈君泽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像被风吹散的烟。他和墨晔对视一眼,眼底都掠过一丝疑惑。“我们下去看看吧。”沈君泽抬起头看着墨晔,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吊坠的链条,连带着指节都泛白了些。
墨晔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柔软的发梢,像在安抚一只被惊扰的小猫:“行,那我们下去看看。时间如果还有剩余,咱们就上来看;如果不够,就明天再来,反正天文台又跑不了。”他刻意放柔了语气,想驱散少年眼底的失落。
“好。”沈君泽点了点头,重新牵住墨晔的手,只是脚步里少了刚才的雀跃,像被戳破的气球,每一步都透着点蔫蔫的意味。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匆匆回到别墅,刚推开玄关的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客厅里的灯亮得刺眼,白得晃眼,钱皓然和林晓峰坐在沙发上,导演站在中间,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连平日里总是笑着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夏橙、顾衍他们也在,夏橙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只剩下担忧;顾衍则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安抚。
“是这样的,墨老师,”导演搓了搓手,语气有些为难,声音都带着点发紧,“钱老师说,他跟林老师两人的定情信物不见了,怀疑……”他虽然没将话说完,但那眼神在沈君泽身上转了一圈,像探照灯一样,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墨晔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像被乌云笼罩的海面,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沈君泽的手,指尖带着点凉意,却用力得像是要将对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钱皓然突然站起身,泪眼婆娑地走到两人面前,眼眶红得像兔子,鼻尖也红红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浓的哭腔:“沈君泽,我知道你跟我有仇,看不得我好,但你不能拿我跟林老师的定情信物啊!就算你这样做,也破坏不了我们的感情!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知道的,那条手链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是林老师用第一个月工资给我买的……”他越说越激动,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看向沈君泽的眼神里满是指责,像淬了毒的针。
沈君泽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连嘴唇都失去了红润。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钱皓然试图抓住自己的手,声音发颤,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我……我没有。”他的指尖冰凉,紧紧攥着墨晔的袖口,指节都泛白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汹涌的指责淹没。
墨晔侧身一步,挡在了沈君泽面前,像竖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的指责和怀疑都隔绝在外。他冷冷地看着钱皓然,眼神锐利得像冰刃,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事实没查明之前,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沈君泽的手指,用掌心的温度示意他安心,指尖的力道温柔却坚定。
沈君泽躲在墨晔身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点海风的气息,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导演调监控了吗?”墨晔没再看钱皓然,转头看向导演,声音冷静得像结了冰,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墨老师,这栋别墅里没有安装监控,”导演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声音都带着点疲惫,“我们节目组设置的摄像头,一般只有在你们早晨起床、进行任务的时候才开机,你们休息或者自由活动的时候,通常是不开机的……所以现在没有影像证据。”他要是早知道会出这种事,说什么也得24小时开着摄像头,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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