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很勉强。
落在真田绪野眼中,莫名的有些苦涩。
真田绪野沉默两秒,开口说:“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以后还要继续生活。”
No.
我不要听鸡汤。
我要钱。
正在谢殊思考如何让对方心甘情愿贡献出大额财产时,听见真田绪野平静的声音:
“十点半了,你该去上课了,顾青在隔壁等你。”
“......?”
谢殊愣了两秒,随后双眼缓缓瞪大: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真田绪野,指向自己额头提醒道:“我烧还没退呢!”
随后手指转向自己手背:“吊瓶还没挂完!”
“哦对。”
真田绪野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抬高:“铃木川。”
“嗞呀——”
房门立刻被推开,谢殊的视线随之移过去,看见的便是毫发无损的铃木川。
倒也不算毫发无损。
脸上有一点小擦伤,大概是前天海陆大战时弄的。
怎么没去死啊?
该死的家伙。
.....归根结底。
如果铃木川不泼那桶冰水自己就不会高烧,不高烧就不会乱喝酒,不乱喝酒就不会酒精中毒。
所以,自己才杀了几百人就烧到四十度根本原因就是铃木川那桶冰水。
该死的家伙!
谢殊恶狠狠地看着他,正思考怎么让对方断条胳膊腿时,铃木川已经走到真田绪野面前。
他微微躬下身:“大佐。”
“拿个冰袋,敷到幸树额头上,然后送他去对面病房里学习。”
谢殊:“......?”
他震惊地看着真田绪野。
不是。
什么东亚式教育?
我昨天自杀了,烧还没退,手背挂着水呢!你让我去上课?
上辈子聂涯都没这么干,自己只要犯病说休学就休学,好吃好喝伺候着,要钱给钱要手机给钱。
“你们拿我当人了吗?”
铃木川转身去取冰袋。
“铃木川你站住!”谢殊语气飞快,“真田绪野你知道我为什么高烧吗?因为他往我身上泼冰水!”
真田绪野:“.......”
是我让的啊。
算了。
他冷下脸,目光转向铃木川:“罚你半年的军饷,下不为例。”
......
五分钟后。
谢殊板着脸坐在书桌旁边,额头处绑着一个冰袋,顾青站在他左后方,怀里抱着教案。
真田绪野看了眼钟表:“今天晚上九点下课,中午休息一个小时。”
“我错了,我选择喝鸡汤。”
谢殊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书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中午给你喝,你先学习。”
真田绪野说完这句话,关上了病房门。
........
听不懂人话。
谢殊朝门翻了个白眼,刚翻回来,就与面前的顾青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为什么。
谢殊总感觉顾青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几天前,那种想要倾泻知识的强烈欲望了。
......那更好。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倒头栽上去,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中:
“老顾啊,你放心,我肯定在最后一天把所有知识都学会,今天就让我再歇一天。”
顾青:“您已经歇了三天了。”
“最后一天。”
谢殊将鞋一踹闭上眼睛:“你别告诉真田绪野,他要问就说我今天学习了,等他检查之前我自己跑出去,不会拖累你。”
“......真田大佐要求我七天必须教会你。”
唉。
这小汉奸还挺有职业操守。
谢殊无奈,翻过身用后背对着他,敷衍道:
“你教我不就是想得到些东西吗?我给你还不行吗小汉奸,你只要让我睡觉,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话一出,空气安静了。
许久没有传来动静。
谢殊将被子扯到身上,放心地闭上眼睛。
睡觉睡觉。
生病就是用来睡觉的,等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五以下,去炸个日军司令部玩玩。
想着想着,呼吸声逐渐均匀。
两米远处,顾青的胳膊垂在身侧,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在肉里嵌出血痕。
半晌。
他膝盖突然一弯,重重跪在地面上。
“扑通——”
巨大的声响震开谢殊的眼睛,不等他翻过身,就听见顾老师颤抖的声音:
“求您放过我妻儿,只要她们娘俩安全,您想让我做什么,活也好死也罢,我都心甘情愿。”
紧接着。
顾青的头狠狠磕下去。
在额头即将与地面相触的瞬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扶住。
谢殊托住顾青的额头往上一推,对方的身体便直起来。
“我又没死,你磕什么头?”
他收回胳膊,裹住被子坐在床上:“起来,坐椅子上说,好端端跪什么跪,在那儿咒我死呢。”
“......不是。”
顾青嘴唇颤抖地发出两个字音,缓缓爬起身:“我没有咒您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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