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将丁家小院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厨房里,炊烟袅袅,食物的香气,开始弥漫。
丁文正在做早饭。
今天早上,他打算做阳春面。
最简单的食材,最考验功夫的家常饭。
高汤是昨晚剩下的骨头汤,用文火煨了一夜,汤色奶白,浓郁醇厚。面是自己手擀的,揉面时,他悄悄渡入了一丝经过“万物生发粥”提纯后的生命能量,使得面条筋道爽滑,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麦香。
锅中水烧开,面条下锅,几个翻滚便已煮熟,捞入碗中。
浇上一大勺滚烫的高汤,汤瞬间将面条烫得根根分明。
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几滴增香的猪油,最后,卧上一个煎得恰到好处,蛋白凝固,蛋黄还是流质的荷包蛋。
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便做好了。
简单,纯粹,却又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温暖。
“爹,吃面了。”
丁文将两碗面端上石桌。
丁守诚放下手中的书卷,走了过来。他看着碗里那清澈的汤头,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荷包蛋,食指大动。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箸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
面条入口,爽滑而富有弹性,咀嚼之间,麦子的香气与高汤的鲜美完美融合,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一股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嗯,不错。”丁守诚发出了满足的赞叹,“你这手擀面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丁文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吸溜”一大口面。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看着家人吃着自己做的饭,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更让他感到安宁。
至于什么七阶大魔,什么凋零法则,在这一碗阳春面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金条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尾巴摇成了风车。
丁文给它也准备了一份,没放盐和葱花,就是清水煮的面,拌了点肉沫。
金条吃得头也不抬,碗舔得锃亮。
一顿寻常的早饭,就在这安逸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
然而,这份宁静,注定无法长久。
“咚咚咚。”
院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的敲门声,与昨日李玄贞的急促不同,显得很有节奏,不轻不重,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恭敬与谨慎。
丁文眉头微皱,嘴里的面都觉得不香了。
怎么又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谁啊?”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敢问,可是丁文丁先生当面?”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咱家,乃是京城而来,奉陛下口谕,特来拜见先生。”
京城?陛下?
丁守诚拿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他霍然抬头,看向丁文,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安。
他一辈子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面见天子。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天子的口谕,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家门口。
而且,是来找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的。
丁文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更烦了。
一个枯骨教主,引来了城主。
现在,城主又引来了皇帝。
这套娃一样,还有完没完了?
“不见。”丁文直接回绝,低头继续吃面,“吃饭呢,没空。”
门外,沉默了。
那尖细的声音,似乎被这句回答给噎住了。
他奉旨出京,行走天下,还从未遇到过,敢如此直白拒绝圣意的人。
过了半晌,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丁先生,圣意不可违。陛下听闻白羽城之事,龙心甚慰,特命咱家前来,一是嘉奖先生力挽狂狂澜之功,二是……想请先生入京一叙,共商国事。”
丁文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将碗放下,打了个饱嗝。
“嘉奖?让他把白羽城未来一百年的税给免了。入京?不去,京城人太多,卖猪肉还得抢位置,麻烦。”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门外,再次陷入了死寂。
随同那名太监前来的几名大内高手,脸上都露出了怒容。
放肆!
此人竟敢如此藐视皇恩!
为首的那名太监,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来之前,李玄贞通过镇妖司的紧急渠道,向京城传递了一份语焉不详,却又充满了敬畏的报告。报告里,没有描述战斗过程,只用了一句话来形容结果:“天倾之时,幸有神人扶之。”
神人。
这两个字的分量,足以让卧龙王朝的皇帝,都必须谨慎对待。
所以,他不能用强。
“丁先生。”他换上了一副更加谦卑的语气,“陛下诚心相邀,还望先生能体谅陛下一片爱才之心。先生若有什么条件,尽可提出,咱家一定如实上报,陛下定会允准。”
“条件?”丁文想了想,站起身,走到院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四爪蟒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身后跟着四名气息沉凝如山,太阳穴高高鼓起的顶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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