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3 点,出租屋的台灯还亮着。武明空坐在书桌前,手指反复划过手机屏幕上的匿名短信 ——“我知道你是谁”,短短五个字,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
笔记本上,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猜测:
●王皇后?她一直在查我的背景,说不定已经发现宜城的父母是假的,用短信逼我主动辞职;
●萧淑妃?上次被我用证据反驳,怀恨在心,想通过恐吓让我在李氏待不下去;
●李治?他昨晚跳舞时说 “潜伏的女王”,会不会是故意发短信试探我,看我会不会露出破绽;
●还是武家的人?我发了假情报,他们是不是发现了,用这种方式警告我?
每个猜测后面,她都画了个问号 —— 没有证据,任何判断都是徒劳。她拿起装假情报的加密 U 盘,塞进《红楼梦》的书页夹层里(这本书是母亲留下的,她从不离身,没人会想到这里藏着秘密),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锁好后,才回到床上。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 “身份暴露后被李治质问”“被王萧联手赶出李氏” 的画面,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了 2 小时。醒来时,黑眼圈重得像熊猫,她对着镜子,用遮瑕膏反复涂抹,又换回最普通的行政部工装,刻意让自己看起来 “不起眼”—— 昨晚酒会上的 “亮眼” 已经惹了麻烦,今天必须回归 “透明人”。
出门前,她在包里放了一支录音笔 —— 是上次被萧淑妃诬陷后买的,一直没敢用,现在却觉得 “必须记录下每一句话,万一出事,至少有证据”。
通勤路上,她坐立难安。地铁里,只要有人多看她一眼,她就会下意识回头;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她假装买早餐,眼睛却盯着大厦门口,确认没有陌生面孔徘徊后,才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走进总裁办时,陈默已经到了。他看到武明空,笑着递来一杯热豆浆:“昨晚酒会没喝多吧?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武明空心里一紧,赶紧接过豆浆:“谢谢陈助理,可能是昨晚有点累,没事的。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吗?” 她刻意转移话题,同时悄悄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 从现在起,每一句话都不能大意。
陈默递给武明空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时,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 封面上写着 “李氏集团 3 月运营数据汇总(机密)”,下面还贴着一张黄色便签:“李总特批,由武明空整理为简洁版分析报告,重点标注供应链相关数据(如瑞科芯片采购成本、‘昭仪’库存周转),下午 3 点前提交。”
“陈助理,这份数据…… 是高管才能看的吧?” 武明空刻意露出 “惊讶” 的表情,手里紧紧攥着文件夹,“我一个临时助理接触,会不会不太合适?万一出了差错,我担不起责任。”
“放心,是李总特批的。” 陈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总说你在瑞科项目里表现不错,对供应链的逻辑很清楚,让你整理能省不少时间。你就按便签上的要求做,不用想太多,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武明空点点头,抱着文件夹回到工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核心数据:财务部的营收报表(包含各部门利润明细)、采购部的原材料成本清单(瑞科芯片的采购价赫然在列)、生产部的库存周转表(“昭仪” 二代的库存数量精确到个位数)—— 这些数据,她以前连碰都没资格碰。
她拿出铅笔,在每一页数据旁边标注 “来源:财务部 3 月 10 日报表”“核对人:采购部李敏”,确保每一个数字都能找到 “责任人”;又用复印机把所有页面复印了一份,藏在母亲留下的《红楼梦》里(放在工位的抽屉最底层)—— 她必须留一手,万一数据出了问题,她能证明自己只是 “整理者”,不是 “泄密者”。
整理数据时,总裁办的张助理路过她工位,笑着说:“武助理,现在负责的工作越来越核心了,以后可得多带带我们啊。” 语气里满是敬畏,和之前 “忽视” 的态度截然不同。武明空只是笑了笑:“都是李总信任,我就是帮忙整理,没什么核心不核心的。”
路过茶水间时,她听到里面有人议论:“听说武助理今天在整理运营数据,那可是只有高管才能看的东西,李总是不是特别看重她?”“说不定她要转正了,以后就是总裁办的正式成员了……”
武明空没进去,悄悄退了回来。她心里清楚,这种 “看重” 不是好事 —— 昨晚的匿名短信还没解决,现在又让她接触核心数据,总觉得像是 “陷阱”。更让她不安的是,路过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办公室时,居然看到她们 “和平共处”—— 王皇后在给萧淑妃递文件,两人还笑着说了句什么,没有了之前的 “针锋相对”,这种 “反常的平静”,比直接的敌意更让她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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