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深夜 11 点,武明空关掉电脑时,眼睛已经酸涩得快睁不开。新能源项目的地块评估报告改了第三版,王皇后那边还没给反馈,武元庆的加密消息又准时发来,像催命符一样:
“G-15 地块的事,你别想跟我玩拖延。本周五之前,要么把新能源项目的核心测算数据给我,要么看着李氏的项目黄掉 —— 你应该不想让李治觉得,你连个地块都拿不下来吧?”
消息下面,还附了一张截图 —— 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只截了半张脸,却足够让武明空心脏发紧。武家手里还握着母亲的 “把柄”,哪怕是伪造的,也能随时用来威胁她。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连续一周,白天应对项目对接、王萧的明争暗斗,晚上还要提防武家的威胁,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 早上在茶水间打翻水杯,下午整理数据时把 “改造成本 23%” 看成 “32%”,若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大错。
“不如整理下养母的东西吧。” 武明空突然想起阳台角落的遗物箱。养母是母亲去世后唯一照顾她的人,去年冬天走了,遗物一直堆在阳台,没敢打开。现在正好,借着整理旧物,暂时逃离这些烦心事。
箱子上落了层薄灰,她用纸巾擦干净,打开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里面多是养母的旧物: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用了十几年的针线盒、还有一本泛黄的食谱。最底层,压着一本熟悉的《唐诗三百首》—— 是母亲生前常读的书,书页边缘都被翻得卷了边。
“妈妈的书……” 武明空轻轻摩挲着书脊,突然听到 “哗啦” 一声,几张折叠的牛皮纸从书脊的裂缝里滑了出来,掉在地板上。
她弯腰捡起,展开一看,心脏猛地一跳 —— 是日记!纸张泛黄发脆,边缘磨损严重,有些字迹因受潮变得模糊,一共 5 页,每页只有寥寥几行,却是母亲的笔迹!
养母说过 “你妈妈的东西我都收着”,原来,母亲的日记,一直藏在这本书里。武明空坐在地板上,台灯的光落在残页上,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地读了起来。
第一张残页上,母亲的字迹有些潦草,能看出写的时候手在抖:“今天又去了那栋白色的楼,门卫问我找谁,我说‘找之前联系的人’,他说‘再等等,还没消息’。半年了,我已经等了半年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色的楼 —— 武明空心里一紧,李氏总部大楼就是白色的。母亲当年,果然和李氏有过接触。
第二张残页的字迹更淡,边缘有明显的水渍,像是眼泪打湿过:“他们骗了我。上次说‘只要做完这个,就给我保障’,可现在呢?电话没人接,消息没人回,所谓的‘保障’,根本就是空话。我该怎么办?”
“保障” 是什么?武明空想不通。是工作保障?还是…… 其他的承诺?她继续往下翻,第三张残页只有一句话:“晚上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总想起以前在宜城的日子,有山有水,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宜城是母亲的老家,武明空小时候去过一次,后来母亲去世,就再也没回去过。原来母亲那时候,就已经想逃离现在的生活了。
第四张残页的字迹最用力,纸都被笔尖戳出了小窟窿:“孩子今天又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明明知道是骗她,可我没办法。孩子还小,我不能倒下,可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看到 “孩子” 两个字,武明空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时候她才五岁,不知道母亲每天都在承受这么多压力,不知道母亲说 “爸爸去工作” 是谎言,更不知道母亲嘴里的 “他们”,到底是谁,把母亲逼到了这个地步。
最后一张残页,内容更短,字迹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今天去了医院,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别再熬夜’,可我怎么休息?那些事没解决,我睡不着……”
武明空握着残页,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母亲去世时,医生说 “是突发心脏病”,原来早在去世前,母亲的身体就已经出了问题,是被那些 “没解决的事” 拖垮的。
“他们到底是谁?” 武明空擦干眼泪,心里充满了疑问。母亲说的 “他们”,肯定和李氏有关,可具体是谁?是王皇后?萧淑妃?还是…… 更高层的人?
她把残页按顺序叠好,放在台灯下仔细看,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最后一张残页的角落,有一行被水渍盖住的小字,隐约能看到几个笔画 —— 像是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日期。
武明空把最后一张残页举到台灯下,手指轻轻拂过模糊的角落。灯光透过纸张,终于让那行小字显露出轮廓 —— 左边是两个字,右边是一串数字。
“李…… 弘?” 武明空的呼吸瞬间停滞。左边的两个字,笔画清晰,是 “李弘”;右边的数字,是 “2018.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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