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的话像块冰,砸在会议室里,连空气都冻住了。王皇后僵在椅子上,手指死死绞着桌布,白色的桌布被她攥出几道皱痕,指节泛得发白。她想抬头反驳,可对上长孙无忌锐利的眼神,又赶紧低下头,眼眶却控制不住地泛红 —— 不是吓的,是她偷偷抹了把催泪眼药水,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旁边的李股东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头埋得快贴到桌子,连余光都不敢往她这边瞟;其他跟着附和的股东也纷纷闭嘴,有的假装翻文件,有的端起茶杯喝水,谁都不想再掺和这趟浑水。
“王总监,” 李治的声音打破沉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董事会等你的解释,别浪费大家时间。”
投影屏幕还亮着,资金流图表上的箭头像一道道鞭子,抽在王皇后脸上。李义府又补了句:“我们刚联系了惠民基金会的开户行,确认那 50 万是王浩本人签的授权书;工商那边也反馈,启星商贸的注册材料是王浩的司机李达代签的,笔迹和李达平时在公司签的报销单一模一样。”
每多一个细节,王皇后的脸色就白一分。她知道,证据太硬了,想推翻根本不可能 —— 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把自己摘干净。
王皇后突然捂住脸,肩膀开始轻轻颤抖,像是再也撑不住了。几秒钟后,她放下手,眼泪已经挂在脸颊上,顺着嘴角往下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各位股东…… 我真的不知道…… 王浩他怎么敢做这种事啊!”
她一边抽噎,一边抬手擦眼泪,动作里带着点刻意的慌乱:“他是我姐姐的儿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平时是任性了点,可我从没想过他会胆大包天到伪造签名、栽赃同事……”
“之前他跟我提过,想接新能源项目的配套业务,”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 “恨铁不成钢”,“我觉得他公司刚成立,资质不够,严词拒绝了,还骂了他一顿。没想到他居然怀恨在心,还误以为我‘看武明空不顺眼’,想帮我‘排除异己’…… 这都是他的自作主张啊!”
说到这儿,她突然站起身,对着董事会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我在李氏待了 12 年,从一个小小的财务专员做到总监,看着公司从几十人的小作坊做到现在的规模,我比谁都珍惜李氏的名声!要是因为王浩这个混小子,让公司背上‘高管亲属作乱’的骂名,我就算死也难辞其咎!”
她抬起头,眼睛通红,却刻意避开 “助理发预算明细”“财务团队做年检” 这些关键问题,只捡着 “失察之责” 说:“作为他的长辈,我没管好他,这是我的错,我认!但我绝对没有授意他做任何违法违规的事,更没有想过阻挠新能源项目…… 请各位股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把 “自己是受害者” 的戏码演得十足 —— 既提了自己的资历,又表了对公司的忠心,还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不在场的王浩。
见董事会有人露出犹豫的神色,王皇后知道,该下血本了。她猛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王浩的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的瞬间,王浩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姨,找我有事啊?那 50 万的事……”
“闭嘴!” 王皇后厉声打断他,声音尖得不像平时,“王浩!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从现在起,你被免去惠民基金会的所有职务,你公司跟李氏的所有合作全部终止!我没有你这个侄子,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不等王浩反应,“啪” 地挂了电话,手机重重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这一下,把 “切割” 做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偏袒的余地都没留。
接着,她转向董事会,语气比刚才更诚恳,甚至带着点卑微:“为了弥补我的失察之责,也为了让各位股东放心,我自愿接受两项处罚:第一,交出 50 万以上的财务审批权,今后这类审批由李总亲自把关,我的审批权限只保留 20 万以下的日常支出;第二,放弃财务和行政部门的人事提名权,以后这两个部门的主管提拔,由董事会集体表决,我不再参与。”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谁都没想到,王皇后会主动让出这么核心的权力 —— 财务审批权是她的命根子,人事提名权是她维系势力的根基,现在说让就让,显然是想以 “放权” 换 “保位”。
长孙无忌和李治对视了一眼,长孙无忌先开口:“王总监能认识到错误,主动让权,也是为了公司稳定考虑。既然如此,就按这个方案执行吧,后续要加强对高管亲属关联业务的审查,避免再出现类似问题。”
中立股东们见王皇后已经让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纷纷点头同意:“就这样吧,尽快恢复公司正常运营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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