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 10 点,玲珑科技的会议室里跟搭戏台似的 —— 长桌铺着深蓝色桌布,上面摆着两份烫金封面的《并购框架协议》,萧淑妃穿得跟要去领奖似的,米白色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攥着钢笔,指尖都泛白了。
她旁边坐着玲珑的副总李彬,王浩的头号马仔,这会儿正对着手机咧嘴笑,估计是在跟王浩报喜。王皇后坐在主位旁边,端着个青瓷茶杯,眼神扫过全场,跟张诚、刘敏递眼神 —— 那意思明摆着:今天这字一签,咱们就赢了。
张诚更直接,偷偷摸出手机拍了张协议的照片,发出去之后还冲刘敏挑了挑眉。刘敏赶紧低头假装记笔记,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翘。
中立派的老周和老赵坐在角落,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老周偷偷给我发微信:“他们要签字了,你赶紧的!” 我捏了捏口袋里的 U 盘,指尖有点出汗 —— 不是紧张,是等着看他们翻车的兴奋。
萧淑妃清了清嗓子,声音甜得发腻:“各位,玲珑的资料都补全了,协议条款也跟法务对过,没问题!李总(李彬),咱们先签?”
李彬立刻点头,钢笔往 “乙方签字” 那栏一杵,眼看就要落下 —— 我 “噌” 地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等会儿!这字不能签!”
我快步走到投影幕布前,点开早就准备好的 PPT,第一页就是协议第 3 条 “债务承担”。
“大家看这里,” 我指着屏幕,“协议说‘李氏承担玲珑全部现有债务’,但玲珑有 1000 万‘其他应付款’,上周直接转到了王浩的私人账户,备注是‘借款’—— 连个借款合同都没有,这叫债务?这叫挪用公款!凭什么让李氏买单?”
李彬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钢笔 “啪嗒” 掉在桌上:“这…… 这是财务记错了,后续会改的!”
“记错了?” 我让令狐嘉把银行流水调出来,“上周三下午 2 点 17 分,从玲珑账户转走 1000 万,收款人王浩,账号尾号 6789—— 李总,需要我现在给银行打电话核实吗?”
李彬嘴张了张,说不出话。王皇后赶紧打圆场:“明空啊,一点财务小问题,后续协商就行,别耽误签字。并购是大事,可不能因小失大。”
“小问题?” 我转头盯着她,“1000 万是小问题?签了字,这钱就得集团掏,王总监觉得集团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萧淑妃急了,拍着桌子喊:“武明空!你就是故意找茬!之前说专利有问题,玲珑补了证明;现在又揪着债务不放,你是不是不想让并购成?”
她这一喊,中立派的老赵都皱了眉,跟老周小声嘀咕:“她反应也太激烈了,有点不对劲。”
我没理萧淑妃,继续说:“还有对赌条款,协议写‘营收不达标,李氏追加 2000 万投资’—— 这违反《公司法》,签了也是无效!令狐嘉,你给大家说说,这条款的法律风险。”
令狐嘉推了推眼镜:“根据《民法典》和《股权投资协议指引》,对赌协议只能约定目标公司未达标时,创始人补偿投资方,不能反过来让投资方追加投资,否则可能被认定为‘利益输送’,协议无效。”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张诚和刘敏的脸也垮了。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拿出那个黑色 U 盘,插进电脑:“刚才是协议问题,现在咱们说说‘人情’。”
投影幕布上跳出一张转账记录 —— 李彬在谈判前三天,给萧淑妃的私人账户转了 50 万,备注 “咨询费”。
“谈判还没成,哪来的咨询费?” 老周先忍不住了,拍了下桌子。
我没听,点开一段录音,萧淑妃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出来:“你放心,我会把隐性债务写进协议,武明空那边我来搞定,保证让李氏承担;对赌条款也按你说的来,营收不达标就让他们追加投资。”
接着是李彬的声音:“谢了萧总监,这 50 万是一点心意,后续还有重谢。”
录音放完,会议室里跟炸了锅似的 ——“居然收好处费!”“太恶心了,勾结外人坑集团!”“萧淑妃这是疯了吧!”
萧淑妃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双手捂住脸,肩膀不停抖。李彬更惨,直接站了起来,声音发颤:“我…… 我坦白!是王浩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把玲珑卖给李氏,就能把债务转出去,还能拿到好处;萧总监收了 50 万,答应帮我们把条款写得对我们有利……”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向王皇后。王皇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站起来:“萧淑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之前推荐你主导谈判,是相信你的能力,没想到你居然收受贿赂、勾结外人!”
她这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都快忍不住笑了 —— 这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萧淑妃听到王皇后的话,突然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说‘签了字就是集团的事,跟咱们没关系’,还让我收下那 50 万,说‘是李彬给的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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