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集团顶层宴会厅的空气里,刚被武明空述职数据压下去的火药味,又被孙股东的一声喊炸了开来。空调风口对着主席台吹,红绒幕布边角微微颤动,中央那把空着的总裁椅,鎏金桌牌 “李治” 二字在顶灯下发着冷光 —— 没了陛下镇场,王皇后派系的反扑来得比预想中更狠。
“财务造假!挪用资金!” 持股 3% 的孙股东攥着话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却挂着胸有成竹的笑。他是褚遂良的头号心腹,平时在会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工作人员招手:“把我 U 盘插上!让所有股东看看,武总嘴里的‘审计通过’,到底藏着多少猫腻!”
巨幕瞬间亮起,两张财务报表并排显示,红色数字 “3000 万” 被圈得像个血靶。“左边是集团财务部原始报表,去年第四季度研发费用 8000 万;右边是武总给第三方审计的报表,写着 1.1 亿!” 孙股东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这多出来的 3000 万,去哪了?是不是填了你提拔的那些人的窟窿?还是塞进了自己腰包?”
“哗!” 会场彻底炸了。财务造假是上市公司的死穴,别说 3000 万,就是 300 万都能让股价暴跌。记者们像疯了似的涌到屏幕前,相机快门声盖过了议论声;支持王皇后的张董拍着桌子喊:“必须查!查不清楚谁都别想走!” 几个中小股东脸色惨白,掏出手机疯狂给券商发消息 ——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 “暴雷”。
王皇后坐在右侧主席位上,端着青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却在杯沿下悄悄蜷起,眼底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这是她和褚遂良熬了三夜的 “杀手锏”:买通财务部管档案的刘会计,仿造财务总监的签字,用扫描仪复刻了财务部公章,连报表的纸张纹路都特意找印刷厂仿的。就算武明空能说清资金流向,“伪造原始凭证” 的帽子扣下来,也足以让她失去股东信任。
“武总,您倒是说说啊!” 孙股东往前跨一步,话筒线拖在地上,“3000 万不是小数目,总不能是报表自己长腿跑了吧?” 他故意瞥向坐在股东区的财务总监李总 —— 李总是集团老臣,向来中立,从不掺和派系斗争,他的签字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
果然,几个中立股东立刻看向李总,赵股东高声问:“李总监!这原始报表是你签的字吗?”
李总脸色瞬间惨白,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颤:“不是!我的签字不是这样的!这报表是假的!”
“假的?” 孙股东嗤笑一声,肥脸抖成一团,“李总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报表上盖着财务部的公章,签着你的名字,现在武总被戳穿了,你就说假的?谁信啊!”
他这话堵得李总哑口无言。会场的议论声更凶了,连之前支持武明空的年轻高管都皱起眉 —— 财务总监的签字是 “铁证”,就算他当庭否认,也难免让人怀疑是 “事后串供”。王皇后轻轻放下茶杯,翡翠手镯 “咔嗒” 一声,她身后的亲信立刻起哄:“就是串供!拿股东当傻子耍!”
武明空终于动了。她之前一直坐在座位上,指尖轻轻敲着桌下的黑色公文包,此刻缓缓站起身,黑色西装裤线直得能切纸。她没有急着辩解,反而走到孙股东身边,弯腰看了眼巨幕上的报表,手指在 “签字” 二字上点了点:“孙股东,你这张报表,仿得挺像的。可惜,漏了三个关键细节。”
孙股东被她看得发毛,后退半步:“你…… 你少装神弄鬼!证据摆在眼前!”
“证据?” 武明空转头看向全场,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沉稳得像淬了火,“裴总监,麻烦你给各位股东‘上证据’。”
裴怀古抱着笔记本电脑快步上台,连接线刚插好,就调出两张放大的签字截图。“大家看,这是孙股东出示的‘假签字’,这是李总监的真签字。” 他用红线标出 “李” 字的撇画,“真签字撇画长,收笔有力,带个小钩 —— 这是李总监写了三十年的习惯;假签字撇画短而钝,收笔是平的,明显是模仿者没吃透的细节。”
孙股东的脸白了半截,嘴硬道:“签字像不像,你说了不算!”
“司法鉴定说了算。” 裴怀古切换页面,调出一份盖着红章的鉴定报告,“这是省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鉴定人是国内笔迹鉴定权威张教授。报告明确写着:假报表签字为模仿伪造,与李总监真迹差异显着。”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语气,“这份报告有法律效力,可直接作为庭审证据。”
台下响起一阵吸气声,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那份鉴定报告。孙股东的额头开始冒汗,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话筒线:“那…… 那公章呢?公章总不能是假的吧!”
“公章是仿的,但财务流程骗不了人。” 裴怀古调出财务部监控录像,时间戳显示 “去年 12 月 31 日下午 3 点”,画面里财务部档案柜前空无一人,“李总监当天在深圳出差,下午 2 点到 5 点都在客户公司开年度对账会 —— 这是会议纪要,有客户财务总监的签字;这是航班记录,他晚上 7 点才落地本市,怎么可能在报表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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