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好了?”谢昭言背着个布包走过来,里面装着换洗衣物和用厚布裹了三层的破妄镜——怕镜面不小心透出光,他还特意在布外面缝了层黑布。“我们得走快点,再晚一步,三长老的人该到门口了。”
两人刚走出沈府大门,就见三长老带着四名修士站在台阶下,清一色的玄色劲装,腰间的剑鞘擦得锃亮,手都按在剑柄上,眼神像鹰隼似的,直往他们的布囊瞟。三长老穿了件暗紫色的锦袍,领口绣着银丝纹,脸上堆着假笑,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少主这是要动身去玄心城了?灵脉大会是大事,可不能迟到。”
他的目光落在沈逸尘鼓囊囊的布囊上,脚步往前挪了半步,语气带着试探:“看少主这布囊沉甸甸的,莫不是带了什么重要物件?不如让属下帮你保管?路上人多眼杂,要是丢了或是被妖物偷了,那可就麻烦了。”
沈逸尘心里一紧——三长老果然是冲着父亲的手札和青鸾玉佩来的。他刚要开口,谢昭言突然上前一步,笑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布包,那布包鼓得圆圆的,还故意露出一角泛黄的纸:“长老多虑了,逸尘的布囊里不过是些换洗衣物和路上吃的干粮,哪有什么重要东西?倒是我这布包里,装着给盟主准备的薄礼——是上次在雾隐村采的‘灵雾茶’,据说喝了能安神,还能滋养灵脉。长老要是感兴趣,等我们从玄心城回来,我让逸尘送您两罐。”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布包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发出轻微的纸张摩擦声。沈逸尘立刻明白过来——那布包里装的是谢昭言昨晚仿着父亲字迹写的假手札,还特意用茶水浸了浸,做出陈旧的样子,就是为了引开三长老的注意力。
三长老的目光果然被那布包吸引过去,盯着露出的纸角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却没再追问沈逸尘的布囊。他知道盟主最想要的是沈父的手札,既然谢昭言手里拿着“手札”,沈逸尘的布囊里想必没什么要紧东西。“既然是给盟主的礼,那可得好好保管。”三长老皮笑肉不笑地说,“少主,谢公子,一路小心,早点到玄心城,别误了大会时辰。”
“多谢长老关心。”沈逸尘拉着谢昭言的手腕,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刚掀开车帘,就听到三长老对身边的修士低声说:“盯着他们,别让他们绕路,到了玄心城立刻回报,要是他们敢跟妖域的人接触,直接动手。”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咕噜咕噜”响,车厢里铺着厚厚的绒毯,却挡不住外面的寒意。沈逸尘掀开一点车帘,看着三长老的身影渐渐被晨雾吞没,才松了口气:“幸好你早有准备,不然刚才就露馅了。”
“三长老一直盯着你父亲的手札,肯定会试探。”谢昭言从布包里掏出假手札,递给沈逸尘看,“我故意把字迹写得跟你父亲的像,却少了手札里的灵脉气息——三长老没见过真手札,肯定分辨不出来。等过了前面的岔路口,我们把这假手札藏在路边的树洞里,引着三长老的人去搜,我们好趁机换小路走。”
沈逸尘接过假手札,纸上的字迹确实像父亲的,却少了父亲手札里那种温润的灵息——谢昭言心思缜密,连这点都想到了。“还是你想得周到。”他把假手札递回去,“这东西你收着,藏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破绽。”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外面的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进来,在绒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谢昭言靠在车厢壁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我们得在中午之前走出陵光阁的势力范围,不然三长老的人会一直跟着。前面有个岔路口,往左是去玄心城的大路,往右是条小路,能绕开盟主可能设下的埋伏。”
沈逸尘点头,从布囊里掏出林砚画的密道图,铺在腿上。图上的线条虽然潦草,却标得很清楚,“锁妖塔后巷枯井”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写着“下有石阶,通密道”。“林砚说这条密道能直接通到锁妖塔附近,”他指尖指着图上的密道入口,“灵脉大会的主会场就在锁妖塔旁边,要是真出事,我们可以从密道逃出去。”
谢昭言凑过来,肩膀不小心碰到沈逸尘的胳膊,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装作没察觉。谢昭言的指尖落在“锁妖塔”三个字上:“盟主想在大会上扣人,肯定会在主会场周围布置‘困灵阵’。我们到了玄心城,得先去踩点,找到阵眼的位置——困灵阵的阵眼要是被破坏,阵法就会失效,到时候就算被围,也能冲出去。”
两人正说着,沈逸尘突然感觉到布囊里一阵发烫——是灵息花的花种!他连忙掏出布囊,只见淡紫色的花瓣已经从花种里透了出来,像一片小小的羽毛,正朝着路边的山谷方向快速颤动,花瓣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感知到强烈恶意灵息的征兆!
“怎么了?”谢昭言立刻掀开帘子,顺着沈逸尘的目光看向路边的山谷。山谷里弥漫着淡淡的灰雾,看起来和普通的山谷没什么两样,可灵息花的颤动越来越快,红光也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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