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李长老笑了,放下酒壶,拿起一颗灵雾果递给她,“你在雾隐村的事,我都听说了。不仅帮村民重建了家园,还让玄门和妖域的灵脉重新互通,这份功绩,整个玄门都该谢谢你。”
“盟主过誉了。”沈逸尘接过灵雾果,指尖捏着果皮的光滑,心里却在盘算——李长老一上来就提雾隐村的功绩,是想先捧他,再套话?“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谢昭言拿着破妄镜揭穿前盟主的阴谋,阿瑶和妖域的族人也帮了不少忙,没有他们,我什么也做不成。”
他特意提到谢昭言,就是想看看李长老的反应。果然,李长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慢悠悠的:“谢昭言……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当年问心宗被灭,他能活下来,还能找到破妄镜,不容易。”
话里带着惋惜,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审视。沈逸尘心里一紧,知道重头戏要来了,便顺着话头说:“他这些年过得很苦,一直在找机会为问心宗平反。现在总算熬出头了,等玄门大会上宣布平反文书,他也能告慰谢宗主的在天之灵了。”
“是啊,熬出头了。”李长老放下酒杯,突然看着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可逸尘,你有没有想过,谢昭言为什么偏偏在你找前盟主麻烦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他手里的破妄镜,刚好能照出前盟主的阴谋?”
沈逸尘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指尖泛白:“盟主的意思是……”
“我没别的意思。”李长老摆了摆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只是最近有修士来报,说谢昭言在玄心城和一个妖域狐族女子走得很近,那女子还多次出入锁妖塔附近。你也知道,当年问心宗就是因为‘通妖’被灭,现在虽已平反,可玄门里还有不少人对妖域心存芥蒂。”
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逸尘,你是陵光阁的少主,是玄门未来的希望。你和谢昭言交好,我不反对,可你得防着点——万一他真是妖域安插在玄门的细作,到时候不仅你会被连累,连陵光阁、连你父亲的名声,都会被玷污。”
“盟主!”沈逸尘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急意,“谢昭言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他一起从锁妖塔逃出来,一起对抗前盟主,他要是细作,早就可以害我了!而且那个狐族女子叫苏轻语,她的母亲当年被谢宗主救过,这次是来报恩的,我们能找到张启山,还是她帮忙的!”
“张启山?”李长老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刚想起这件事,“哦?你们已经找到他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戒律堂的人审讯,早点揪出前盟主的余党。”
来了。沈逸尘心里冷笑——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李长老真正在意的是张启山。他压下心里的不悦,装作没察觉,顺着话头说:“刚抓住不久,还没来得及审讯,想着等审出结果再上报盟主。而且张启山嘴硬得很,说不定还需要破妄镜帮忙,所以想等玄门大会时,再一起处理。”
李长老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不过你也别大意,张启山是前盟主的心腹,手里肯定握着不少秘密,你们可得看好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不相干的人接触他。”
“盟主放心,我已经用灵力封了他的穴位,还派了人守着,不会出问题。”沈逸尘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的甜意里像是掺了刺,扎得喉咙发疼。他算是看明白了,李长老哪是担心他被连累,分明是怀疑他和谢昭言私藏张启山,想从他嘴里套出张启山的下落,甚至……想借机除掉谢昭言。
接下来的宴席,李长老又问了些雾隐村的琐事,沈逸尘都敷衍着回答,心里却在飞快盘算——李长老的态度太奇怪了,既想拉拢他,又想离间他和谢昭言,还急着要张启山,难道他和前盟主的余党有牵扯?
直到午时过半,宴席才散。李长老让侍从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拍了拍他的肩:“逸尘,我今天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为了你好。玄门大会后天召开,到时候你把张启山带过来,我们一起审,也好让全玄门看看,我们是真心想为问心宗平反。”
“我知道了,多谢盟主关心。”沈逸尘敷衍着应了,转身走出望灵楼,刚拐过街角,就被人一把拉进了旁边的茶肆。
“怎么样?他对你做什么了?”谢昭言的声音里满是急意,抓着他胳膊的手都在抖,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像是怕他少了块肉。茶肆里人多,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角落,桌上的茶都凉透了,显然等了很久。
沈逸尘坐在他对面,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心里的烦躁:“李长老没对我怎么样,就是……他怀疑你是妖域的细作。”
“什么?”谢昭言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邻桌的修士都看了过来,他才压低声音,眼底满是怒火,“我帮玄门揭穿前盟主的阴谋,帮他们找到张启山,他凭什么怀疑我?就因为我是问心宗的人?就因为我认识苏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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