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千机重新点燃烟斗,青烟袅袅升起,将他的声音衬得愈发悠远:“三十年前,灵脉突然异动,锁妖塔的封印开始松动,塔内妖气外泄,玄妖两界的摩擦越来越多——玄门弟子认为是妖域故意破坏封印,妖域族人则觉得是玄门滥用灵脉导致异动,两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爆发大战。”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的竹屋,像是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场景:“就在这时,你父亲谢临渊带着问心宗的‘破妄术’出山了。‘破妄术’能辨世间虚妄,他用秘术查探到,灵脉异动是自然现象,并非人为,而锁妖塔封印松动,是因为塔基的灵脉节点出了问题。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你的祖父沈惊鸿。”
“你祖父手握青鸾剑,青鸾剑是用灵脉之金锻造的,能镇压妖气。两人一见如故,都觉得玄妖两界不该互相残杀,便在灵心泉前歃血为盟,签署了《两界和平盟书》,誓要一起修复锁妖塔封印,调解两界矛盾,守护两界安宁。”
谢昭言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心里满是震撼——原来父亲不是世人所说的“通妖叛徒”,而是为了两界和平奔走的英雄!沈逸尘也皱紧了眉头,祖父的“病逝”一直是家族的谜团,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们花了三年时间,一边带着弟子修复锁妖塔的封印,一边游走于玄妖两界,化解了无数冲突。”狐千机的声音变得沉重,烟斗里的烟丝燃得更旺了,“眼看两界局势就要稳定下来,可谁料,当时还是玄门副盟主的李长老,早就觊觎灵心泉的力量——灵心泉是玄妖两界的灵脉之源,掌控了灵心泉,就能掌控两界的灵力。他还怕你父亲的‘破妄术’会揭穿他的野心,便暗中设计了一场阴谋。”
“李长老伪造了证据,说你父亲与妖域勾结,想解开锁妖塔封印,释放里面的妖物,颠覆玄门。玄门的长老们被他蒙蔽,加上当时确实有妖气外泄,便下令剿灭问心宗。你祖父得知后,想带着青鸾山的弟子去救,却被李长老设计困在了青鸾山——李长老说他‘通妖’,要‘清理门户’,等到你祖父突围出来时,问心宗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你父亲为了保护《两界和平盟书》和破妄术秘籍,独自一人守在问心宗山门,战死在了那里。”狐千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临终前,把这张残页和那块月牙玉佩托付给了我,让我务必找到你们两个,完成他和你祖父未竟的心愿——守护两界和平,揭穿李长老的阴谋。”
谢昭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石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通妖”而死,为此承受了无数人的白眼和唾弃,可现在他才知道,父亲是为了守护更多人,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李长老不仅灭了问心宗,还篡改了历史,让父亲背负了二十年的骂名!
沈逸尘看着谢昭言通红的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昭言,祖父和你父亲的遗愿,我们一起完成。李长老欠你们问心宗的,欠青鸾山的,欠两界所有人的,我们一定会让他还回来!”
狐千机看着两人,点了点头,从木盒里拿出另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复杂的符文,还有锁妖塔的结构图:“这是你祖父和父亲当年绘制的锁妖塔封印图。他们发现,锁妖塔的封印与青鸾血脉息息相关——青鸾血脉是灵脉的守护者,只有青鸾转世者,才能彻底解开或加固锁妖塔的封印。”
“李长老的真正目的,从来都不是灵心泉和破妄术那么简单。”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他想找到青鸾转世者,逼其解开锁妖塔封印,释放里面的妖物。到时候,他再以‘除妖英雄’的身份站出来,掌控玄门,进而统治整个玄妖两界!”
“青鸾转世者?”谢昭言和沈逸尘异口同声地问道,眼里满是疑惑。
“没错。”狐千机的目光落在沈逸尘身上,眼神变得深邃,“青鸾血脉每五十年转世一次,而沈公子你,就是青鸾世子沈惊鸿的转世。你腰间的青鸾剑,只有青鸾转世者才能完全掌控——你是不是从小就能轻易催动剑的灵力,甚至能感受到剑的情绪?”
沈逸尘愣住了,他确实从小就和青鸾剑格外亲近,剑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每次遇到危险,剑都会自动发出剑气保护他。家族长辈只说是他天赋异禀,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是青鸾转世。他握紧青鸾剑的剑柄,剑身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李长老早就知道你是青鸾转世,所以一直想除掉你。”狐千机继续说道,“之前把你派去锁妖塔,说是‘历练’,实则是想让你死在塔内的妖物手里。幸好你命大,还遇到了昭言。”
谢昭言这才明白,之前沈逸尘被派去锁妖塔,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李长老的阴谋。他看向沈逸尘,眼里满是后怕——若是当时沈逸尘真的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锁妖塔的封印越来越弱,李长老肯定会在三日后的灵脉祭上动手。”狐千机收起封印图,语气凝重,“灵脉祭是玄门的重要仪式,每年都会在灵心泉举行,玄门各长老和妖域的首领都会到场。李长老会以‘加固锁妖塔封印’为名,召集所有人,实则想趁机控制众人,再逼你解开锁妖塔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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