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这样的宝物?”一名十五六岁的半妖少年眼中闪烁着光芒,之前的惶恐渐渐被期待取代。他叫阿木,父母都死在“镇妖卫”的刀下,是沈逸尘暗中救下他,才得以活到现在。
“我以谢氏先祖的名义起誓,绝无虚言。”谢昭言语气笃定,抬手抚上胸口的破妄镜,“而且,破妄镜与镇川佩同出一源,皆蕴含着先祖的灵力。只要我们进入忘川泽,我便能通过破妄镜的感应,精准定位镇川佩的位置,绝不会让大家白白冒险。”
狐千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上前一步附和道:“谢公子所言极是。我曾多次出入忘川泽边缘,深知那里的凶险,但也清楚魏坤的势力确实尚未深入。有镇川佩作为依托,我们不仅能避开大部分危险,还能借此积蓄力量。如今玄心城已无容身之地,忘川泽虽是险地,却是当下唯一的生路。”
“我相信谢公子!”阿木率先喊道,握紧了手中那柄略显笨重的铁剑,“沈公子救过我的命,谢公子又为了我们出生入死,我愿意跟着你们去忘川泽!”
“我也愿意!”一名中年女修士说道,她的丈夫是陵光阁修士,因拒绝参与魏坤的暴行而被杀害,“魏坤已经杀了我的家人,我早已没有退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或许还能为家人报仇!”
“我们都听谢公子的!”众人纷纷应道,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决绝。谢临渊先祖的威名、镇川佩的诱惑、对魏坤的仇恨,以及对生存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谢昭言看着众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收起地图,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狐先生,麻烦你带路,避开山间的明哨暗探。林月师姐在前方接应,我们务必在一个时辰内与他们汇合,渡过忘川河。”
“放心交给我。”狐千机点头,转身率先朝着山谷外走去。他自幼在山林中长大,又精通隐匿之术,脚下步伐轻盈,如同狸猫般灵活,很快便消失在晨雾笼罩的林间小道。
众人紧随其后,沿着狭窄的山路快速前进。谢昭言走在队伍的最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身后的山林,掌心的破妄镜微微发烫,时刻感应着是否有追兵的灵力波动。晨雾未散,山间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脚下的落叶湿漉漉的,稍有不慎便会滑倒。队伍中的老弱妇孺走得较慢,几名年轻的修士与半妖主动放慢脚步,搀扶着他们前行。
“小心脚下,这里有块松动的石头。”一名身着灰色布衣的修士提醒道,伸手扶住了身边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婆婆。
“多谢你了,年轻人。”老婆婆喘着气,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埋在深山里了。”
“婆婆您别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修士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温暖。
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灵力波动也变得愈发混乱。时而狂暴如怒涛,冲击着修士的经脉;时而微弱如游丝,让人难以调动体内力量,不少人已经开始头晕目眩。远处隐约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那是忘川泽的边缘——忘川河。
狐千机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就是忘川河,大家小心,尽量不要运转灵力,以免引起河中邪祟的注意。”
众人纷纷点头,屏住呼吸,放慢了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忘川河宽约数十丈,河水浑浊如墨,泛着黑色的泡沫,河面上漂浮着枯黄的水草与不知名的残骸,散发着淡淡的腥腐气。河风一吹,那股腥气便扑面而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河水中不时有黑影闪过,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显然是潜伏的邪祟。河对岸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雾气浓郁如实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隐约能感受到其中混乱不堪的灵力波动,如同无数条毒蛇在暗中蛰伏。
“这就是忘川河?”阿木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铁剑。
“别怕。”谢昭言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道,“河水虽浑浊,但并无剧毒,河中的邪祟大多是低阶存在,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快速渡河,便能安全通过。”
他转头对狐千机道:“狐先生,麻烦你先探路,确认渡河的安全路线。”
“好。”狐千机点头,纵身一跃,如同一片羽毛般落在河边的一块礁石上。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轻轻抛入河中。铜钱在水面上漂浮了片刻,突然被一股暗流卷入水下,紧接着,河水中泛起一阵涟漪,一道水桶粗的黑影快速掠过,激起的水花溅落在礁石上,带着刺鼻的腥气。
狐千机眼神一凝,纵身跃回岸边:“河中有不少水祟,不过实力都不强。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河中央有一条暗流较缓的通道,我们可以沿着通道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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