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还附了一句手写体的小诗:
“替身终将落幕,真凰自有归途。”
“拿着吧。”晏玖语气温柔,指尖擦过楚思思的手背,凉得像蛇蜕下的皮,“我看你眼下青灰,印堂发暗,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推下楼梯,四周全是黑影……却没人听见你喊救命?”
楚思思浑身一颤,呼吸陡然急促,胸口像被无形之手扼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那是她的梦。连续七天,每晚如此。
“不可能……你怎么会……”她喃喃道,声音发抖,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血腥味——她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因为啊——”晏玖俯身,贴近她耳边,气息冰凉,像冬夜吹过墓碑的风,“我知道你心里最怕什么。也知道,当年那个雨夜,是谁把你抱进楚家大门的。”
楚思思猛地站起,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木腿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刺穿耳膜。
“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是我爸妈选择了我!是我才是楚家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装神弄鬼回来抢我的一切!”她尖叫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mascara沿着脸颊滑落,留下乌黑泪痕,妆容糊成一片狼藉,像被雨水打湿的祭纸。
晏玖直起身,静静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就像看着一只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挣扎得越狠,缠绕得越紧,丝线勒进翅骨,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命运不公?”她轻声问,嗓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
楚思思抽泣着点头,喉咙哽咽,吞咽着苦涩的空气。
“那你猜,”晏玖嘴角微扬,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明天天气,“如果现在门外站着一个穿红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你小时候丢失的布娃娃……你会不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公?”
楚思思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两步,后脑撞上墙壁,发出闷响。
她五岁时丢过一个布娃娃,那是亲生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后来她被告知,娃娃被野狗叼走了。
可就在三天前,她在自家老宅阁楼发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那个布娃娃,左眼破裂,右脚穿着一只小小的红色童鞋。
她烧了它。
连夜烧了。
焦黑的碎布在火盆中蜷缩,发出噼啪轻响,烟味弥漫整夜。
可第二天清晨,它又出现在她床头,静静地坐着,脸朝着她。
窗外风未动,窗帘却轻轻一颤,仿佛有谁刚刚离开。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楚思思颤抖着质问,指尖冰凉,触不到一丝真实。
晏玖笑了,笑得干净纯粹,像春日初雪融化,滴落在冻土之上。
“我什么都没做。”她说,“我只是——下次一定。”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砸进所有人的心脏,余波在胸腔震荡,久久不散。
楚思思终于撑不住,捂着脸冲向门口,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凌乱的回响,一步一颤,如同逃命。
门被狠狠甩上,震得吊灯轻晃,水晶坠子相撞,发出清冷哀鸣。
厅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他们望着晏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归来的少女——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孤女,也不是传闻中疯癫古怪的灾星。
她是带着死亡低语归来的人。
是能让活人提前收到殡仪套餐推送的异类。
更是……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裂缝的猎手。
晏玖收回目光,缓缓走回餐桌旁,轻轻拉开自己的椅子。
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短促的吱呀声。
她坐下时动作轻柔,甚至带点乖巧意味。
然后,她抬起眼,环视一圈,微笑道:“菜快凉了,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饭?”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唯有墙角的老座钟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某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而在她袖口深处,那根缠绕手腕的暗红符绳,又无声断裂了一缕。
一道细微血痕浮现在她腕间,旋即隐没于布料之下。
她不动声色地抚平衣袖,仿佛只是掸去了命运的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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