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拖长了调子,语气轻得像在问今晚吃啥,“所以你是说——我晏玖想带个人进大比,还得看积分?”
电话那头的呼吸一滞。
“我不是跟你商量。”她忽然换了个姿势,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目光扫过跪地未起的简钟羽,声音依旧懒散,却如冰刃出鞘,“我是通知你。下个月,她会站在赛场上。你要么现在给我一个名头,要么等我亲自去局里翻档案改资料——你觉得哪个更麻烦?”
寂静再度降临。
远处传来乌鸦扑翅之声,仿佛连黑夜都在屏息。
良久,郎宗壹才缓缓开口:“……三天内,参赛编号发你邮箱。”
“乖。”晏玖一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塞进袖中,动作潇洒得像刚讨完披萨钱。
楚濋站在一旁,手指攥紧了警用对讲机,掌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那通电话意味着什么——特设局高层从不下达“通知”,只有命令和协商。
可刚才,晏玖明明一句话都没提权力、背景或威胁,却让那位素来铁面无情的郎宗壹低头应允。
这不是关系,是威慑。
还没等他回神,晏玖已转身,一脚踹向缩在墙角的简大。
“砰!”
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撞上腐朽的木门,嘴角顿时溢出血丝。
他惊恐抬头,只见晏玖缓步逼近,眼中再无半分方才与学生谈心的温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
“你说,你是简家执事长老?”她蹲下身,抬手捏住对方下巴,力道不大,却让人无法挣脱,“那你告诉我——当年掘坟活埋夫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有个女儿正躲在地窖里听着?”
简大哆嗦着想辩解,可话未出口,晏玖指间已泛起幽蓝火光,顺着她的指尖钻入他的太阳穴。
一瞬间,他瞳孔骤缩,全身抽搐如遭雷击。
搜魂术——不是审问,是惩罚。
记忆被强行剥离的痛苦远胜千刀万剐。
晏玖面色平静,眼神却冷得如同深渊尽头的一线月光。
她在读他最肮脏的秘密:那些贪墨族产的账目、私养阴仆的契约、还有那一晚,他亲手往简承业夫妇尸身上浇石灰时狞笑的脸。
三息之后,她松手。
简大瘫倒在地,双目失焦,口水从嘴角滑落,嘴里喃喃重复着毫无意义的音节。
曾经趾高气昂的简家族老,此刻不过是个空壳。
晏玖站起身,衣袂未染尘埃。
她没停,脚步继续向前,逐一掠过其余几名参与构陷的旁支族人。
每人一记搜魂,毫不留情。
惨叫、哀嚎、崩溃……在这片荒废庭院中此起彼伏,又迅速归于死寂。
当最后一个恶徒倒下,变成痴傻之态时,整个院落只剩下风声与槐树妖低沉的叹息。
楚濋僵立原地,脊背发凉。
他曾见过晏玖直播卖棺材时巧笑嫣然的模样,也看过她为孤魂超度时慈悲如佛前灯影。
可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玄门阎罗——温柔是表象,雷霆才是本质。
她不怕沾血,也不避因果。
只要她认定该做,天地规矩都可踏碎。
“发什么呆?”一道清冷嗓音突然逼近。
晏玖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小腿上。
“哎!”楚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愕然抬头,却见她已经转身离去,黑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
可就在那转身刹那,她袖口微微一抖,一片符纸悄然飘出,无声贴上他后颈——是一道护魂符,温润隐热,显然是早就备好的。
楚濋愣住,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尚带体温的黄纸,心头猛地一颤。
原来凶神恶煞之下,藏着的是这般不动声色的周全。
晏玖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随风散去的话:
“这院子脏了,烧了吧。”
槐树妖缓缓闭上由枝干凝聚而成的眼眸,低声诵了一句佛号。
片刻后,整株古树化作点点金光升腾而起,最后消散于月下——它已功德圆满,不必再困守此地。
火舌很快舔上残破屋梁,映红半边天幕。
晏玖走出老宅大门,脚步轻快,似卸重负。
她仰头望了眼渐淡的星河,忽而勾唇一笑。
海边的案子……应该挺有意思。
她没回头,也没解释,只是加快步伐,身影渐渐融入更深的夜色。
而在她身后,烈焰熊熊燃烧,照亮了一地狼藉,也照出一道孤绝而强大的剪影——
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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