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3日,英法对德宣战的宣言,并未立即转化为西线战场上的枪林弹雨。
与东线波兰地狱般的景象形成骇人对比的,是西线持续八个月的“假战”。
法军主力蜷缩于坚固的马奇诺防线之后,与对面齐格菲防线的德军隔空对峙。
这段诡异的平静麻痹了无数人,仿佛战争可以永远这样“静坐”下去。
然而,这不过是风暴眼中心短暂的死寂。
1940年5月10日,拂晓,希特勒的战争机器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目标直指西方。
德军的主攻方向,完全出乎法国最高统帅部的预料。
他们固执地认为,德军主力将如同1914年一样,取道比利时中部。
因此,法军最精锐的部队连同英国远征军,根据预定的“D计划”,毫不犹豫地北上,一头扎进了比利时。
然而,这正中了德军“曼施坦因计划”的下怀。
真正的致命一击,来自阿登森林。
这片被法军统帅甘末林和魏刚视为“坦克无法通行”的密林,被德军A集团军群的古德里安、隆美尔等装甲悍将,率领庞大的装甲集群,在短短数日内强行突破。
5月13日,德军兵临色当城下。
这个1870年拿破仑三世皇帝遭受屈辱之地。
此时,防守色当马斯河防线的,是法军一些二线部队和士气低落的炮兵。
德国空军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发出凄厉的尖啸,进行了人类战争史上首次密集,近乎毁灭性的近距离空中支援轰炸。
持续的恐怖轰鸣彻底摧垮了法军炮兵和步兵的神经。
德军突击工兵乘橡皮艇强渡马斯河,迅速建立桥头堡。
紧接着,坦克滚滚过河。
色当防线,在两天内土崩瓦解。
天榜画卷再现了斯图卡轰炸下法军阵地的炼狱景象,以及德军装甲部队如决堤洪水般涌入法兰西腹地的骇人场面。
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推进速度。
他们不顾侧翼暴露的危险,毫不理会溃散的法军,一路向西,朝着英吉利海峡狂奔。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将已经深入比利时的英法联军主力,包围在佛兰德斯地区。
5月20日,德军装甲部队前锋抵达索姆河口的阿布维尔,完成了对北方盟军的合围。
数十万英法军队被压缩在敦刻尔克周边狭小的海岸线上,三面受敌,背朝大海,陷入了绝境。
然而,就在古德里安准备挥师北上,给予盟军最后一击时,一道来自希特勒本人,至今仍争议不断的“停止前进”命令,于5月24日下达。
这道命令给了盟军宝贵的喘息之机。
英国皇家海军紧急组织了代号为“发电机行动”的大规模撤退。
从5月26日至6月4日,近九百艘各式舰船,从驱逐舰到民用小艇,冒着德军的轰炸,在敦刻尔克的海滩与英国本土之间穿梭往复,奇迹般地撤出了33.8万余人,其中大部分是英军。
天榜画卷以悲怆与希望交织的笔触,描绘了敦刻尔克海滩上,士兵们在齐腰深的海水中秩序井然地等待登船,头顶是与德国空军殊死搏斗的皇家空军战机。
敦刻尔克是一次成功的撤退,挽救了英国继续战争的骨干力量,但对法国而言,它意味着其最精锐的机动兵力损失殆尽,本土战局已回天乏术。
敦刻尔克之后,战火无情地烧向法国腹地。
6月5日,德军发动“红色方案”,向南全面进攻。
法军残部虽在索姆河和埃纳河一线进行了英勇的局部抵抗,但指挥系统已然混乱,部队士气濒临崩溃。
政府于6月10日仓皇撤离巴黎,迁往图尔,后至波尔多。
同日,意大利领袖墨索里尼见胜局已定,趁火打劫,对法宣战。
6月14日,巴黎,这座不设防的城市,在凄风苦雨中沦陷。
德军趾高气扬地踏过凯旋门,在香榭丽舍大街举行阅兵,埃菲尔铁塔上升起了纳粹的卐字旗。
画面中,巴黎市民麻木而悲伤地看着侵略者的队伍,法兰西的骄傲被彻底踩在脚下。
国家的崩溃引发了政治上的巨变。
主和派势力占据了上风。
6月16日,总理保罗·雷诺辞职,年已八十四岁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英雄、副总理菲利普·贝当元帅接任。
他随即通过广播向法国人民宣布,他正在寻求与德国停战。
“必须停止战斗。”
他苍老而疲惫的声音说道。
6月22日,在贡比涅森林的同一节火车车厢里。
1918年德国代表在此向法国签署投降书。
法国代表被迫在希特勒的亲自注视下,签署了停战协定。
历史的轮回,充满了如此残酷的讽刺。
根据协定,法国被分为两部分:北部和西部沿海由德国直接占领,占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三;南部和东南部为“自由区”,由设在维希,以贝当为首的法国政府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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