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展示皇帝本人与后妃在宫中亲自种菜、织布的景象,以及民间服饰、屋舍的严格等级规定。
大汉,未央宫。
汉武帝刘彻对此颇有微词。
“其心可悯,其法过苛,将万民如棋子般固着于册籍网格之中,虽得一时安定,恐窒息民间活力,重农固本无错,然抑商未免短视,财富流通,方能国强,此政似秦之‘上农除末’,恐非长治久安之道。”
【随着帝国步入正轨,朱元璋性格中多疑、严酷的一面,与他对“朱家江山永固”的极端执着结合,酿成了洪武朝后期恐怖的政治清洗。】
胡蓝之狱,诛戮功臣:继胡惟庸案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以谋反罪兴起蓝玉案,并广为株连。
两案前后延续十余年,诛戮超过四万五千人,开国功臣宿将如李善长、冯胜、傅友德等被屠戮殆尽,“元功宿将,相继尽矣”。
天幕上,象征着功臣的星辰一颗接一颗地血腥陨落。
文字之祸,震慑文官:因其出身与敏感,对奏章字句吹毛求疵,动辄以“讥讽”定罪。
如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因奏章中有“作则垂宪”被诛(“则”音近“贼”);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因“垂子孙而作则”被诛。
造成“京官每旦入朝,必与妻子诀,及暮无事则相庆,以为又活一日”的恐怖氛围。
大明,永乐年间。
此时已是皇帝的朱棣(永乐帝)看着天幕上祖父血腥清洗的画面,神情复杂。
他既是这种严酷政治的受益者(功臣被清除减少了其靖难之役的阻力),也是其受害者(自身如履薄冰)。
他深知,父亲的铁腕奠定了大明二百七十余年的根基,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创伤。
【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太子朱标病逝,给晚年的朱元璋沉重打击。他立朱标之子、年仅十五岁的朱允炆为皇太孙。】他为了给仁弱的孙子铺平道路,清洗功臣的行动更加酷烈。同时,他将诸子藩王(包括四子燕王朱棣)视为辅佐新君的屏障,却未曾想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洪武三十一年(1393年)闰五月初十,朱元璋驾崩,享年七十一岁。遗诏称:“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知,好善恶恶,不及远矣。”】
这段话,混合着自信、勤勉、猜疑与一丝复杂的感慨,正是他复杂一生的写照。
天幕上,朱元璋的陵寝。
孝陵,在紫金山下沉寂,他的画像,一张是端庄威严的官方标准像,另一张则据传是更加逼真、布满黑痣、目光如隼的怪异画像,两个形象,正如他的一体两面。
万界观者,陷入长久的沉默与沉思。
唐,贞观年间。
李世民最终长叹一声,对群臣道。
“此人,可谓布衣天子之极致。其前半生,是一部不屈的奋斗史诗;其后半生,则是一卷复杂的治国宏图与恐怖的血色笔记,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勤政爱民,重奠基业,此其不朽之功,堪称‘圣’,然其猜忌酷烈,屠戮无度,以一人之心夺万臣之命,以严刑峻法锢亿兆之民,此其至暗之过,亦堪称‘戾’,功过皆至极端,便是这位洪武皇帝。”
【他留给大明的,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法律严明、农业复苏、边防初步巩固的庞大帝国,也是一个官僚战战兢兢、文化气氛压抑、藩王手握重兵、隐患已然埋下的复杂开局。他的统治,如同一柄无鞘的绝世利剑,一面斩断了前朝的腐弊,一面也划伤了自己开创的王朝。】
画面最终定格在洪武皇帝晚年,于深宫中独自批阅如山海般奏章的背影。
窗外,是应天府(南京)的万家灯火,也是他亲手设计、却已开始悄然运转的庞大国家机器。
他来自尘埃,用铁血手段试图打造一个他心目中“永无饥寒、秩序井然”的乌托邦。他成功了吗?天幕没有给出答案,只留下一声历史的悠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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