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在塞卜拉(今突尼斯凯鲁万附近) 击败了强大的柏柏尔人女王卡希娜的联军。
【此战意义重大:】
不仅扫清了进军西马格里布的主要障碍,马利克更采纳哈桑的建议,开始采取更灵活的策略:对归顺并皈依伊斯兰教的柏柏尔部落给予地位,将其吸纳为帝国扩张的新力量。
这为后来其子瓦利德一世时代塔里克·伊本·齐亚德率(主要由柏柏尔人构成的)军队跨海征服西班牙,奠定了人员和战略基础。
对罗马(拜占庭)的持续挤压:
小亚细亚的“常态化”攻击: 马利克的兄弟穆罕默德·本·马尔万及其子嗣,每年夏季几乎固定率军侵入小亚细亚腹地,劫掠城市,俘获人口,将边境变成一片焦土。
罗马军队疲于奔命,财政持续失血。
海上力量的初建: 马利克开始重视地中海海权,在黎凡特海岸建造船厂,组建舰队,挑战罗马的海上优势。
虽然尚未取得决定性胜利,但阿拉伯海军开始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东部边疆的巩固与试探:
在哈贾吉的坐镇下,东方相对平静。但马利克的目光已投向更远的河中地区(Transoxiana) 。
哈贾吉麾下的年轻将领屈底波·穆斯林(未来征服中亚的核心人物)已开始对粟特城邦进行试探性攻击,为下一波大规模东扩埋下伏笔。
【所有这些扩张,都带着鲜明的马利克烙印:系统、持久、目标明确,且与中央集权的强化同步进行。征服的土地被迅速纳入新的行政税收体系,军队依赖中央补给而非就地劫掠。】
大汉,未央宫。
汉武帝刘彻看着地图上不断扩大的绿色(伊斯兰疆域),眼神复杂。
“北逐匈奴,西通西域,南平百越......朕当年亦如此,然其扩张,似更有章法,军政一体,步步为营,其用降人(柏柏尔人)为前驱,尤为高明,只是......”
他想到帝国后期虚耗。
“如此四面用力,穷兵黩武,其民可堪重负?其国可保长久?”
【然而,在帝国极盛的光辉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马利克的统治越成功,其高压集权带来的反弹和家族内部的张力也越明显。】
1. 哈贾吉的恐怖统治与东方怨恨。
天幕呈现伊拉克与波斯地区的阴暗面。
哈贾吉为了征税和镇压,手段残酷到令人发指。
他不信任阿拉伯部落民,大量启用非阿拉伯裔(马瓦里)担任低级官吏和税吏,这反而加剧了社会矛盾。
虽然税款源源不断运往大马士革,但东方民众对“大马士革的哈里发”及其“屠夫总督”的憎恨与日俱增。
这种怨恨,为未来阿拔斯革命(黑衣大食)的爆发积累了最原始的燃料。
2. 王子们的明争暗斗。
马利克像所有强势君主一样,面临继承人问题。
他属意才能出众、军事天赋卓越的长子瓦利德,并早早为其铺路,让其参与军政,积累威望。
但这引起了其他儿子,特别是苏莱曼(其母来自也门部落,拥有强大外戚支持)的强烈不满。
画面展现宫廷宴会上,瓦利德与苏莱曼之间冷淡的眼神,以及他们各自母族、支持者之间的暗流。
马利克深知这一点,但他自信能掌控局面,他的铁腕能压制一切内斗,正如他压制了帝国内外所有敌人一样。
3. 宗教合法性的微妙裂纹。
马利克以伊斯兰扞卫者自居,但他以世俗和家族利益为先的统治方式(如为统一轰炸天房),始终被一些虔诚的宗教学者所非议。
他推崇的宿命论(贾布里派) 神学思想(强调一切由真主前定,为哈里发的绝对权威提供神学依据),也与后来兴起的、更具反思性的理性派别存在潜在冲突。
大马士革宫殿深处,晚年的马利克。
他两鬓已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他独自站在宫殿的露台,脚下是万家灯火,远方是隐约传来的宣礼声。
手中,是一份来自东方的密报,提及某个偏远地区因税收过重而发生的微小骚乱,已被哈贾吉雷霆扑灭。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满足。他缔造了一个强大、高效、统一的帝国机器,这台机器正在按照他的意志轰鸣运转。
但他或许也隐约感觉到,这台机器的每一个齿轮,都咬合得太紧,运转得太快,而润滑它的,除了利益,更多的是恐惧。
【公元705年,阿卜杜勒·马利克在大马士革去世,统治共二十年。】
天幕呈现其葬礼的肃穆场面:他被安葬在大马士革城外。
没有铺张的仪式,符合他一贯务实(甚至有些简朴)的个人作风。
他的死讯传出,帝国上下反应复杂:叙利亚核心区如丧考妣,东方各省或许在暗地里松了口气,罗马边境的守军则感到压力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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