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老城区的一座古宅,最近被列入了拆迁名单。但施工队进场时,却屡屡发生意外:脚手架突然倒塌、工具莫名损坏,甚至有工人说,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在宅子里走动。
“这是我家的祖宅,”委托者是古宅的后人,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我小时候听奶奶说,曾祖母当年就是在宅子里去世的,她一辈子都在守护着家里的一件东西。”
陆沉和苏念走进古宅,木质的梁柱早已斑驳,墙角蛛网密布。怀表的微光在大厅中央停下,那里有一块松动的地砖。撬开地砖,下面藏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一封泛黄的书信和一枚玉簪。
书信是曾祖母写给后人的,里面记录着一段往事:民国时期,曾祖母的丈夫是地下工作者,为了保护一份重要的情报,将其藏在了玉簪里,自己却不幸牺牲。曾祖母守着古宅和玉簪,直到去世,意识也因这份“守护的执念”留在了这里。
“情报应该还在玉簪里。”苏念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簪,发现簪头有一个微小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经过文物部门鉴定,这张纸条是当年地下工作者传递的重要情报,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
古宅最终被列为历史建筑,免于拆迁。玉簪和书信被捐赠给市博物馆,成为“城市记忆”展区的新展品。曾祖母的意识影像站在展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参观者,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身影渐渐消散。
陆沉将怀表揣回口袋,金属表壳贴着掌心,余温仿佛还带着方才指引方向的微光。苏念站在展厅的玻璃展柜旁,看着里面静静陈列的玉簪与书信,雕花簪头的暗格已被文物专家小心处理过,虽不复当初的隐秘,却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晕,像是承载了百年时光的眼眸,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世界。
“没想到一份执念,竟守护了这样一段珍贵的历史。”苏念轻声感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映出展柜里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而坚定,是那位无名女子跨越岁月的告白与坚守。
陆沉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展柜下方的简介牌上,上面寥寥数语概括了这段往事:“民国二十六年,地下工作者沈君尧以身殉国,其妻林婉卿守宅护簪,暗藏情报直至生命终结,意识因执念留存古宅,终得后人发现,文物现世,历史昭彰。”他喉结微动,低声道:“她守的从来不是玉簪,是丈夫的信仰,是未竟的使命,也是这座城市不该被遗忘的记忆。”
展厅里人来人往,有带着孩子的父母轻声讲解,有白发苍苍的老者驻足沉思,还有年轻的学生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方才林婉卿消散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那是释然的气息,是执念消解后,灵魂归于安宁的温柔。
突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手,跑到展柜前,仰着小脸盯着玉簪,眼睛亮晶晶的:“妈妈,这个簪子好漂亮,上面是不是有仙女的魔法呀?”
女孩的母亲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指着简介牌说:“不是魔法哦,是一位很勇敢的奶奶,用一生守护的秘密。这位奶奶的丈夫是英雄,他们一起保护了很重要的东西,才有了我们现在安稳的日子。”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轻轻贴在玻璃上,小声说:“奶奶好厉害,我也要像她一样勇敢。”
陆沉和苏念相视一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林婉卿的身影虽已消散,但她的故事却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下来,融入这座城市的血脉,成为后辈口中的传奇,这或许就是对她一生坚守最好的回馈。
离开博物馆时,夕阳正缓缓沉落,余晖洒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给斑驳的墙面镀上一层暖金。之前被列入拆迁名单的古宅,此刻已挂上“历史建筑保护单位”的牌匾,门口的施工围挡早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圈低矮的石栏,上面爬着几株新生的藤蔓,嫩绿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透着勃勃生机。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正站在古宅门口,手里拿着相机,细细拍摄着门楣上的雕花。见陆沉和苏念走来,他笑着打招呼:“你们就是发现文物的那位先生和小姐吧?”
陆沉点头致意,老者放下相机,感慨道:“我是市文史馆的,研究老城区历史几十年了,这座沈宅之前只知道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没想到藏着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现在好了,宅子保住了,故事也传下来了,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他指着古宅的大门,上面的铜环已经氧化,却依旧坚固,门框上的雕花虽有磨损,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我们接下来会对宅子进行修缮,尽量保留原貌,之后会打造成一个小型的民俗历史展厅,专门展示这段故事和老城区的民国记忆,让更多人知道这些隐藏在砖瓦间的英雄事迹。”
苏念眼中闪过欣喜:“这样太好了,林奶奶若是知道,定会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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