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将至,最近两天清晨的天灰蒙蒙的,给整个上京城点上了缥缈的水墨色。
水墨城池中有一抹艳色,那便是仍有鲜花围绕的幽云宫桑离殿。
“小王姬,快起了,楼兰公主她们都在外面等着了。”
前日在环楼吃了好多炸裂的瓜,昨儿微生予鹿又和南陌祉去了一趟,晚到很晚才回来,又躺床上听那些人的后续,小姑娘爆笑了一晚上,鸡叫才睡下。
林皎皎为了不被微生予鹿发觉她宴请宴的莫名其妙,便将四位公主一同邀请了。
三位公主早早就起床洗漱,赶在赴宴的时间节点才来催小姑娘。
“啊?楼姐姐来了?”微生予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吃瓜……不,我要去吃席。”
本来大而明亮的小鹿眼,此刻肿成了眯眯眼,小麋鹿爆改悲伤蛙。
“山奈姐姐,我眼睛怎么了,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奴婢没在床前呢。”看着眯着眼睛在床边摸索的小姑娘,山奈一脸无奈。
山奈用热巾帕给小姑娘敷眼睛,又让山茶去喊川贝过来给她涂药。
她这眼睛要是不用药,今儿一天估计都好不了。
两刻钟后,微生予鹿的寝房门打开,一个身穿天青色交领襦裙,披着墨绿色斗篷的漂亮小孩儿出现在门口。
白色毛领的帽子戴在头上,犹如森林中披雪的小鹿,那双水润的小鹿眼显得愈发灵动。
三位公主心心眼:她们鹿鹿怎么穿都好看。
“姐姐们,我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吃席了。”小姑娘吃瓜心急。
前天晚上收到御史府的请柬后,天命就说这场宴会有好多人,会有很多瓜,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华丽宽敞的马车停在了御史府门前。
门前人来人往,角落里站着一个打着喷嚏的御史大人。
此人虽然在禁足,但不妨碍他处理政事,他正在门口等今日御史台送来的文卷。
看到异常华丽的马车,他问:“这哪位府上的车驾,这般奢靡?”
回头就写折子参他。
门侍回道:“挂着幽云宫的牌子,应该是桑离公主的。”
“哐当——”御史大人靠在柱子上的肩膀一滑,撞到了门板上。
“你说谁的?”他双眼瞪大,嗓音尖锐。
门侍眨眨眼:“……桑离公主的,今日的宴会是大小姐特地为桑离公主办的。”
“林皎皎!”他咬牙切齿,“你连你爹都敢骗?”
林皎皎对御史大人说的办这场宴会的原因是,她刚受了情伤,想找姐妹们来高兴高兴,还有为订婚宴采买的好些吃食都没用上,放坏了可惜,正好借此用掉。
御史大人知晓孙梁在外养外室而选择隐瞒,他自觉对女儿有愧,便任由她张罗。
谁知她“疗伤”是假,请桑离公主是真。
订婚宴的笑话百姓们还没消化呢,这才几天,她又要给人准备新的笑料了。
“林皎皎……”御史大人急吼吼地转身,回去找他的不孝女去了。
微生予鹿一下车,便有好些小姐们驻足悄悄地瞧她。
“这就是桑离公主啊,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都听说了在她面前揭露“心声泄露”的事会变成傻子,是以大家的讨论和疑问都很隐晦。
“当然是真的,林小姐的订婚宴我娘也在,她参与了全程,绝对保真。”
“还有前天在环楼,我看到桑离公主了,她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跑掉一些人,于是我就偷偷跟着她……”
“我跟你们说,听了一路八卦,那个炸裂呀,有个人,他的儿子看上了他新娶的继室,他们才成婚没几天,那两人就睡到一起去了。”
“啊?是儿子用强了?”
“不是,那人虽然长得还行,身体看着也不弱,但是架不住儿子年轻力壮、孔武有力,那个继室也年轻貌美,只比儿子大了三四岁,两人算是相互勾引,背着那人在一起两年后,继室给那人生了个儿子……不对,是孙子。”
“我那天派人偷偷跟着那人回去,这事是真的,那人回去大吵了一架后,居然原谅了他儿子和继室,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而且桑离公主还说,继室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还是他儿子的?”
“这次是他的。”
“啊??”
听完,众小姐嘴巴张的能塞个鸡蛋,眼睛也瞪得像铜铃。
“……那以后这两个孩子是该喊叔叔侄儿,还是喊弟弟哥哥呀?”
“这也太乱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还有哪些八卦,快说来听听……”
刚到的几位公子看她们站了一堆,也凑过去听。
在这寒冷的天儿,几位小姐和公子都顾不上冷了,直接在灌风的大门口吃起了瓜。
这边微生予鹿几人由侍女引着到了东侧的花园。
现今初冬,鲜花的品类不多,但院子里的山茶花和鹤望兰开的极好,白墙底下的几树腊梅也在为深冬惊艳众人做准备。
从海棠门进入花园,一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皆小心翼翼地打量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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