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阿短梗着脖子反驳,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眼睛一闭就往他怀里倒,嘴里还嘟囔着,“我娘说……不做完那个……不算成亲……”
沈砚看着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醉鬼,尾巴还在无意识地扫着他的腿,只好认命地把她抱到床上。刚替她盖好云丝被,就见她眉头一皱,尾巴“嗖”地从被角钻出来,扫得他手背上一阵痒。他无奈地笑了笑,干脆在床边的软榻上坐下,指尖凝出层薄薄的结界,免得这不安分的小家伙半夜滚下床。
摘星阁的晨光像一层被仙鹊抖开的软烟罗,薄薄地覆在阿短脸上。
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把尾巴“嘭”地甩成一条蓬松的扫帚,把云丝被扫得飞起,再“啪”地盖回自己脑袋上——
结果被子太轻,她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连同被子卷成春卷,骨碌碌滚到床沿。
“沈……沈砚……”
春卷里伸出一只乱糟糟的脑袋,头顶的呆毛还打着旋儿。
沈砚正用青玉勺搅动醒酒汤,汤面浮着碎金似的桂花,热气在他睫羽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听见动静,他侧眸,眉梢那点笑意像是被晨光照融的薄雪:“醒了?”
阿短“嗯”了一声,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糯,爪子——不,手指——揪住他袖口,布料被她捏出几道委屈的小褶子。
“我们是不是该……把昨晚没做完的事……”
尾音打着颤,活像奶猫挠门。
沈砚手腕一转,一勺醒酒汤精准地抵在她唇边:“先润喉。”
“可——唔!”
甜丝丝的桂花味瞬间占领味蕾,阿短鼓着腮帮子,像只偷藏坚果的松鼠。
她本想抗议,结果一个嗝打出来,嘴里飘出几颗桂花形的小泡泡,晃晃悠悠往房梁上飞。
沈砚用指腹揩掉她唇角的水渍,声音低得几乎擦过她耳廓:“再闹,就把你尾巴系起来。”
“!”
阿短条件反射地反手捂住屁股,尾巴“嗖”地缩回裙底,只留一撮白毛在腰后抖啊抖。
她把自己卷回被子里,只留下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转。
沈砚转身去收碗,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极轻的檀风。
阿短确认他走远,立刻从枕下摸出那个绣着狗爪印的锦囊。
锦囊是用她娘换毛季的绒毛搓线织的,针脚粗犷得像被狗啃过。
里头三张纸条,每张都揉得皱巴巴,显然是她娘写了改、改了又写:
①「欲擒故纵!先晾他三天三夜,保管他哭着求你!」
②「若①失败,可假装风寒,咳到他心疼!」
③「若②再失败……算了闺女,直接扑吧,记得先咬后舔!」
阿短盯着第三条末尾那个龇牙的小狗简笔画,耳根瞬间烧得比醒酒汤还烫。
“呸呸呸!什么馊主意!”
她气鼓鼓地把纸条团成球,往床底一扔。
“咚。”
纸球砸到一只青瓷夜壶,发出清脆回响。
沈砚不知何时已倚在屏风旁,手里转着那只空碗,眼底盛着笑。
“岳母锦囊,可否借我一阅?”
阿短把脸埋进云丝被里,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沈砚的笑声落在被褥上,像揉碎的星光,温温软软的。她听见他放下汤碗的轻响,接着床榻微微一陷,他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还气?”他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她裹成一团的被子,“你娘的秘诀,倒是和司命星君画的话本如出一辙。”
阿短猛地掀开被子,眼睛瞪得溜圆:“什么话本?”
沈砚屈指敲了敲她额头:“少儿不宜。”
“我才不是少儿!”她梗着脖子反驳,尾巴在身后“啪嗒啪嗒”拍着床板,“我都几百岁了,是成年大狗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意识到这话有多不妥,脸颊“轰”地又烧起来,转身就想往被子里钻,却被沈砚伸手捞住了后领。他的掌心温热,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木头。
“成年大狗,”沈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笑意,“知道洞房花烛夜该做什么了?”
阿短被他问得一愣,脑子里乱糟糟的,母亲教的秘笈和司命星君的话本在她眼前打架。她眨巴着眼睛,忽然福至心灵,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学着话本里写的那样,软软糯糯地哼唧:“上神~”
这一声哼唧拖得九曲十八弯,带着刚醒的鼻音,像只撒娇的小奶猫。沈砚的呼吸顿了顿,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阿短见状,心里偷偷乐了——看来娘的秘诀也不是全没用!
她正想再接再厉,把尾巴往他腿上缠,却被他捏住了后颈的软肉。那力道不重,却让她浑身一麻,像被点了穴似的,刚才酝酿的所有风情瞬间烟消云散。
“安分点。”沈砚的指尖摩挲着她颈后的绒毛,声音低沉,“先把醒酒汤喝完。”
“不要!”阿短气鼓鼓地扭头,“你欺负狗!”
“哦?”沈砚挑眉,“那要怎样才不欺负你?”
阿短眼珠一转,指着墙上的合卺图:“你要像画里那样,让我咬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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