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神力太烈了,”沈砚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落在湖面的月光,“念安的雷霆之力承自上古神血,盼桃的星火里藏着南天门的本源火种,就像两团没被驯服的野火,不加以引导,迟早会烧到自己。”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块温润的玉佩,是用当年两个孩子出生时的金光凝成的,此刻正微微发烫。“墨渊掌九幽战部万万年,什么样的凶戾神力没见过?他能教念安把雷霆之力凝成剑,而不是让它变成伤人的戾气。”
“离朱呢?”阿短抬头,泪眼朦胧,“盼桃那么软,离朱的圣火那么烈……”
“离朱当年为了驯服圣火,在火海里泡了千年。”沈砚笑了笑,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他比谁都懂,如何让火焰变得温柔。你没看他给盼桃做的小袄吗?里子缝着降温的冰蚕丝,外面却绣满了暖融融的火焰纹,比你给她做的还细心。”
阿短想起盼桃临走时穿的那件小袄,粉嘟嘟的,领口还别着朵用星火凝成的永久花。离朱当时站在一旁,紫袍上的火焰纹都收敛了锋芒,像怕吓着孩子似的。
夜风从窗缝溜进来,吹动案上那卷星图。沈砚随手展开,指着其中两颗格外明亮的星:“你看,念安的星子在九幽星域亮了许多,那是神力开始收束的征兆;盼桃的星子旁边多了圈柔光,是离朱在教她用星火温养气息。”
他忽然低头,在她额心亲了口,像落下一片羽毛:“他们不是被送走,是去学本事了。就像当年你为了能站在我身边,偷偷练‘承天诀’练到指尖出血一样,他们也在努力,想快点长成能保护娘的样子。”
阿短看着星图上那两颗星,忽然想起念安临走时塞给她的玄铁珠,说“娘想我了就捏它,我能感觉到”;想起盼桃把凤羽塞进她袖口,说“这个会跟我说话,它眨眼睛就是我在想娘”。
沈砚轻轻把星图卷起来,将那枚凤羽放进她掌心:“明天我带你去南天门看看?离朱说盼桃种的星火草开花了,比栖凤苑的桃花还艳。”
阿短攥紧凤羽,那点暖意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口。她忽然笑了,带着泪的那种,像雨后初晴的桃花:“不去,等他们回来给我带花。”
沈砚低笑出声,把她抱得更紧些。窗外的月光淌进屋里,照亮了案上那盘没吃完的灵乳糕,也照亮了阿短眼底重新亮起的光——原来牵挂不是锁链,是让彼此都变得更好的风,吹着孩子们往更远的地方飞,也吹着等待的人,心里长出温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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