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离朱袖子,脚尖一踮一踮,眼睛黏在蒸汽上:“师傅师傅,我要那个!”
离朱看一眼队伍长度,眉心直跳:让他堂堂南天圣火之主排队买包子?
但小姑娘口水都快滴到鞋面,他还是妥协了,抬手在袖里乾坤摸灵石。
好不容易排到,老板王阿大是个圆脸大叔,围裙油亮,嗓门赛铜锣。
他掀开蒸笼,白雾“轰”地冲出来,大叔乐呵呵冲离朱道:
“这位公子,给小闺女买?要刚出笼的热乎的不?”
一句话,空气安静三秒。
“小闺女”三个字像三枝冷箭,“嗖嗖嗖”钉在离朱膝盖上。
神尊当场黑脸:谁闺女?谁家闺女?我看上去像有这么大闺女的年纪?
他收回灵石,面无表情:“不买了。”
盼桃:???
王阿大:???
后面排队的大娘小声嘀咕:“这爹咋这么抠?”
离朱耳尖“噌”地红了,红里透黑。
盼桃眼睁睁看着师傅转身就走,连忙小碎步追上:“师傅?包子呢?”
离朱脚步生风,语气硬邦邦:“不饿。”
“可我饿!”
“那就饿着。”
盼桃:……
她回头望了一眼蒸笼,又望了一眼师傅冷硬的背影,忽然福至心灵——
师傅这是……受伤了??
她“噗嗤”笑出声,追上两步,故意拖长音:“爹——爹——你走慢点!”
离朱脚下一滑,差点踩到自己衣摆。
他回头,眸里小火苗乱窜:“再乱叫,把你扔回九幽。”
盼桃笑得更欢,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夜幕刚把凡间的天染成墨蓝,街市上的花灯就次第亮了起来。红的宫灯、粉的莲花灯、白的兔子灯缀满长街,连空气里都飘着松脂灯油的暖香。盼桃刚跨出客栈门槛,眼睛就直了,像只被糖吸引的小狐狸,拽着离朱的袖子往灯海里冲:“师傅!你看那兔子灯!耳朵还会动!”
离朱被她拽得踉跄了两步,索性五指一扣,将一团细若游丝的火灵力缠在两人腕上,像一条会发光的风筝线。旁人看去,只当是小姑娘手腕上系了条红线,哪知道是圣火之主亲手做的“防走失神器”。
指尖赶紧攥紧她的手——小姑娘的手软软的,掌心还带着点刚吃的糖炒栗子的温度。他怕人多把她挤散“别跑太快,……”话还没说完,就见盼桃突然蹲下身,盯着脚边一只萤火虫猛追,发间的小花跟着她蹦跳,倒成了显眼的“小灯笼”,引得路过的孩童围着她喊:“姐姐头上有星星!”
盼桃更得意了,追着萤火虫跑两步,又回头冲离朱挥挥手:“师傅快来看!它飞得好慢,我能抓住它!”离朱无奈地跟在后面,眼瞧着她差点撞进卖花灯的摊子,赶紧上前半步,用灵力悄悄在她身前挡了层软盾——那摊主正弯腰递灯,浑然不觉自家的竹架刚擦着盼桃的衣角,还笑着对离朱说:“这位公子,你家小妇人真活泼,要不要买盏兔子灯?跟她一样灵动可爱!”
离朱耳尖微红,却觉得这人真有眼光,点了头。等他付了钱,就见盼桃已经放弃追萤火虫,正举着刚买的兔子灯蹦蹦跳跳,灯里的烛火晃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师傅你看!这兔子灯的耳朵是绒布做的,摸起来软乎乎的!”说着,还把灯凑到离朱面前,非要他也摸一摸。离朱指尖刚碰到绒布,就被烛火的热气烘得微暖,心里竟也跟着软了下来——在神界时,他见惯了圣火的烈、琉璃的冷,倒从没觉得这般烟火气的暖,竟这般熨帖。
逛到街尾时,突然有烟花“咻”地冲上夜空,炸开一片金红的花雨。盼桃瞬间被吸引,拉着离朱往河边挤,可围观的人太多,她踮着脚也只能看见零星的火花,委屈得小嘴撅了起来。离朱见状,悄悄抬手,用灵力在两人周围凝了层淡紫色的屏障——屏障很薄,旁人瞧不出来,却轻轻把拥挤的人群挡在外面,还顺势把盼桃往身前带了带,让她能清清楚楚看见烟花在夜空绽放的模样。
“师傅你看!那个像小凤凰!”盼桃指着刚炸开的烟花,兴奋得拍手。离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心念一动,指尖藏在袖中,悄悄引了点星火融进烟花里——下一秒,夜空中的烟花竟突然凝出“桃桃”两个金红色的大字,笔画软乎乎的,像用糖霜写的,在黑夜里亮了足足三息才散去。
第二朵烟花紧随其后,蹦出一只小火狐,尾巴炸成爱心。
第三朵更离谱,直接“生辰快乐”四个大字,连感叹号都带火星。
——神界众仙若在此,怕是要惊掉下巴:圣火之主竟把涅盘火当烟花棒玩!
盼桃瞬间瞪大了眼睛,揉了揉眼又抬头看,疑惑地拉着离朱的袖子:“师傅,我刚才好像看见烟花上有我名字?是不是我眼花啦?”
离朱强装镇定,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许是烟花的光太亮,看错了。”可耳尖却悄悄红了——他活了万万年,还是头一次这般“胡闹”,若被神界的仙官瞧见,怕是要笑他这个圣火之主,竟把涅盘火用来给小姑娘“画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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