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闪闪扫了一眼那破布包,嘴角扯了扯:“自己留着。” 说完转身就走。
小马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发出光亮。他迅速把布包藏进鬃毛深处,像藏起了全世界的珍宝,快步跟上红星闪闪的脚步。
红星闪闪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头。小马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身体瞬间绷紧,像被盯上的猎物。
红星闪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能穿透一切伪装。“你叫什么?”
“编、编号9527……” 小马的声音都在发颤。
“难听死了。” 红星闪闪皱眉,眉头拧成一个锋利的结,“我给你起个名,叫星野。”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星野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被难以置信取代,随即化作狂喜。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是!” 然后快步跟上,紧紧贴着红星闪闪的影子,像找到了唯一的光源。
红星闪闪没再回头,他的手在那些尸体上翻动,动作干脆利落。还算完整的防辐射面具、隔热披风,还有武器弹药还有一张破旧的地图……他把武器扔进储物空间,抓起那些衣物,掌心泛起微光。清洁术落下的瞬间,污渍像遇到烈日的冰雪般消融,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布料边缘。
做完这一切,他把清理好的衣物扔给星野一件:“穿上。” 然后转身,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废墟轮廓走去。阳光洒在他红色的鬃毛上,像燃烧的火焰,身后跟着紫悦和紧紧相随的星野,三人的影子在废土上被拉得很长,像一道不屈的刻痕,印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
红星闪闪的蹄尖如钢针般戳在泛黄发脆的地图上,磨损的边角露出底下粗糙的纸浆。她眯起眼,虹膜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新苹果鲁萨,就它了。太阳沉下去之前,必须踩进那鬼地方的门槛。”
紫悦抬起前蹄,淡紫色的魔法光晕像层薄纱裹住曾经的伤口,那里的毛发已重新变得顺滑,只留一点浅粉色的印记。她侧过脸,鬃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向一旁的星野时,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审慎:“你是本地人,这周遭的路数,该比我们清楚。”
星野的耳朵抖了抖,最初的瑟缩早被一种混杂着兴奋的底气取代。他挺直微驼的背,蹄子在干裂的地面上磕出轻响,声音里带着点急于证明的急切:“紫悦姐姐问对马了!我打小就在新苹果鲁萨的车厢堆里滚大的!要不是出来寻点能填肚子的破烂,哪会被那帮杂碎绑了去——他们算瞎了眼,以为能从穷光蛋身上刮出金粉,结果倒让我撞上了你们!”
他顿了顿,脖颈微微绷紧,像是在回忆那些盘踞在阴影里的名号:“那地方周遭,豺狼似的匪帮多如牛毛。真正能叫上号的,一个是‘破碎蹄帮’,那帮疯子的蹄子上都嵌着铁皮,跺起地面能震碎骨头;还有一个,跟旧苹果鲁萨脱不了关系的红眼,眼神阴得能滴出毒液。”
“新苹果鲁萨……”星野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复杂的眷恋,“在战前是铁路心脏,现在嘛,整个镇子就是用废弃火车车厢垒起来的怪物。一层叠一层,车厢铁皮锈得发红,里头塞满了小马,既是窝,也是挡子弹的墙。外头绕着圈的防御墙,全是用箱式货车拼的,顶上的了望哨一天到晚架着猎枪,民兵的眼睛比秃鹫还尖。”
他甩了甩尾巴,语气又轻快起来:“想进去?要么掏得出真金白银与货物,要么就得过守卫那关——不过有我在,一句话的事!本地马担保,比什么都管用!”
一路无话。红星闪闪在前头开路,蹄子踏过碎石的声音像节拍器般精准,但凡远处传来变异生物的嘶吼或是可疑的马蹄声,她都会骤然停下,耳朵转向声源的瞬间,鬃毛都像带电般竖起来。紫悦紧随其后,魔法微光时不时在蹄尖闪烁,警惕地扫视着荒芜的旷野。星野则缩在中间,眼睛骨碌碌转着,像只熟悉地形的田鼠,总能在最隐蔽的路径上找到落脚点。
当残阳把天际烧得像块融化的铁锭时,那堵由扭曲金属和锈蚀货车组成的巨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墙顶的了望哨上,猎枪的枪管反射着刺目的光,像野兽亮出的獠牙。
“站住!那三个活物,想闯新苹果鲁萨?”一声粗哑的喝骂从了望台炸响,紧接着是枪栓拉动的“咔嚓”声,数道视线像钉子般钉在三匹小马身上。
星野立刻往前蹿了两步,耳朵耷拉着,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灰提大哥!是我啊,星野!我回……回来了!这两位是救我的朋友,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来担保他们——”
了望台上的灰提嗤笑一声,歪着嘴吐出个烟圈,烟丝在他齿间簌簌作响。他把枪口往下压了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星野的脑袋,语气里的轻蔑像淬了毒的冰碴:“‘大哥’?你也配叫?当初队长看你乳臭未干,发善心让你进镇,结果呢?偷鸡摸狗的货色,还想担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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