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尸被魔法锁链缠住,发出愤怒的咆哮,试图挣脱,而红星闪闪已经逼近,眼中金光更盛,右手紧握成拳,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形的轰鸣,那是即将撕裂一切的预兆,至尊波动拳。
金色的能量球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如出膛的炮弹般直直命中悲尸的胸口!“轰——!”剧烈的爆鸣中,悲尸那覆盖着黏液的碧绿色皮肤瞬间炸开大片焦黑,碳化的肉块混着墨绿色的辐射汁液飞溅,胸腔处塌陷下去一块,清晰可闻的骨骼碎裂声“咔咔”作响,仿佛有无数根钢条在体内崩断。它庞大的身躯被这股巨力掀得向后踉跄,撞在残破的墙面上,碎石簌簌落下。
但悲尸眼中的疯狂丝毫未减,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竟硬生生无视了紫悦魔力束缚带来的拉扯感,脖颈与胸口的肌肉像充气般剧烈鼓起,皮肤下青筋(或者说某种类似血管的组织)暴起,一颗比先前大上数倍的能量球在它口中凝聚,墨绿色的光芒几乎要将其口腔撑裂,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扑红星闪闪!
“太慢了!”红星闪闪脚下猛地发力,地面被踏出一个浅坑,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那能量球擦着他的衣角轰在地面,瞬间融出一个冒着白烟的深坑,辐射雾气腾腾升起。这四周的结界早已换了模样,紫悦重新布下的法阵泛着流动的紫光,不再禁锢空间波动,反倒像给空间魔法铺就了轨道,让他的闪避愈发迅捷。
“给我——按住它!”紫悦的声音带着魔力催动到极致的颤抖,额前的独角亮得几乎要刺瞎人眼,她双臂猛然下压,悲尸身上的深紫色魔力锁链骤然收紧,勒进其焦黑的皮肉里,渗出更多腐蚀性的液体。与此同时,悲尸头顶的六芒星阵骤然扩大,纹路变得愈发繁复,如同实质的巨锤般“嗡”地一声压了下来,金光与紫光交织,竟真的将悲尸那颗满是褶皱的头颅死死按在地上,让它连抬头都做不到。
悲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四肢疯狂刨抓着地面,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痕,绿色的泪水混合着血水从污浊的眼眶里涌出,滴落在地便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就在这时,它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双眼猛地刺痛起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眼球,肉体的本能让它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黑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晨光。
一匹小马从吱呀作响的破旧木床上醒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麦香。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狭小的房间里摆着几张拼在一起的木板床,墙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窗台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罐,里面插着几支干枯的野菊。陌生,却又熟悉到让心脏发颤。这里没有辐射报警器的尖啸,没有消毒水和血腥味,只有一种近乎奢侈的、带着灰尘味道的温馨。
他下意识地抬起蹄子,愣住了——那是一双干净的、没有任何疤痕和溃烂的蹄子,小巧,稚嫩,带着少年特有的光泽,完全没有被辐射液体浸泡过的褶皱,更没有肌肉撕裂后缝合的丑陋疤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缩水了,回到了十岁时的模样。
“安宁,下来吃饭了。”
一道温和的女声从楼下传来,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安宁……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了?三年?五年?还是更久?自从被拖上冰冷的手术台,被那些戴着白口罩的家伙称为“实验体73号”之后,他以为这个名字早就和孤儿院的烟囱一起,在轰炸中化为灰烬了。
他踉跄着从床上爬下来,膝盖撞到床脚,传来真实的痛感,却让他莫名地安心。跌跌撞撞冲出房间,楼下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宽敞的食堂里,阳光透过木窗洒下金色的光斑,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马围坐在长桌旁,有的在扔纸团打闹,有的举着陶碗喝着白色的液体,还有的正大口嚼着黄澄澄的方块(那是面包,他记得,她曾经指着画册告诉过他,面包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是他们!是孤儿院的伙伴们!是那些在辐射尘降临时,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他的家伙;是在他被欺负时,第一个冲上去咬对方耳朵的家伙;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能称之为“家人”的存在!
可……为什么看不清他们的脸?
安宁伸出蹄子,想要触摸离他最近的那匹棕色小马,指尖却像穿过雾气般什么也碰不到。那些脸都像是被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只有轮廓在光影中晃动。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为什么看不清……”
眼前的温馨太过真实,面包的香气、孩子们的笑声、木桌的纹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不像幻觉。可记忆里的痛苦同样真实——辐射液体漫过口鼻时的窒息感,肌肉被铁钩撕裂的剧痛,骨骼在强制重组时发出的咯吱声,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家伙冷漠的眼神……这些画面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海,和眼前的美好绞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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