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坚信路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平等地看不起一切,地位比他低的,其他种族——有匹 飞马实验品对他说“我能飞,能帮你找资源”,他笑着把药剂推进那匹 飞马的血管,说“飞不飞不重要,你的翅膀里有我要的东西”,后来那翅膀烂成了泥。
他还是很爱我的,虽然我不是路马,是匹独角兽,但他依旧非常的爱我,或许是曾经非常的爱我,说到这里,纯白色的身影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他以前会把省下来的糖塞给我,会在我被其他路马欺负时护着我,可后来他看着我给独角兽实验品打针,再也没说过“疼不疼”。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非常的残忍,但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告诉自己“为了复兴,总要有人牺牲”,可每次看见实验品抓着我的蹄子哭,我就想把针扔了,可哥哥说“你不做,就会有别人做,这些小马本来就该为路马服务”,我就又握紧了针。
后来我的哥哥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了红眼手下最优秀的那一批是科学家,也有无数的小马葬送在他的手术台上——手术台的铁皮被血浸得发黑,每次消毒都能闻到焦糊味,那些小马有的叫着“妈妈”,有的叫着“饶了我”,哥哥从不听,他只盯着仪器上的数据,说“快了,再试一次就成功了”。而我则是他的助手——我帮他递手术刀,帮他按住挣扎的实验品,帮他把那些没撑过去的小马抬进焚化炉,焚化炉的烟总带着股焦味,飘在孤儿院的上空,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良心,让我每天惶惶不得终日,仿佛,那些被我亲手害死的,生灵在向我索命,后来我也渐渐麻木了,不再乱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我们发现,普通从奴隶中挑选出来的实验品,往往特别容易失败,100个里面,往往大多都承受不住实验痛苦的过程——有的小马爪子抠破了手术台的缝,血渗进去结成黑痂,下一个躺上去的小马,蹄子一沾就会发抖;有的熬不过术后的疼,半夜在笼子里撞墙,头破血流也不停;甚至有些从一开始就因为畏惧而自杀——有个小奴隶趁我们不注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从嘴角流出来,还睁着眼睛看我,像在问“为什么我们这么狠毒。”
……
经过我们的实验,准备了一只辐射老鼠——那只总待在恒温饲养箱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毛沾着细碎的饲料渣,爪子干净得没沾过一点土,连走路都慢悠悠的,像揣着满肚子的安稳;另一只,是从废土的乱石堆里随便抓来的辐射老鼠,爪子嵌着沙砾和干枯的草屑,肚子瘪得贴在肋骨上,见了投喂的颗粒会疯了似的扑过来,连笼壁都撞得咚咚响。
进行实验,往往都是那只随便抓来的辐射老鼠最先死掉。它会在铁笼里绕着圈狂跑,撞得鼻子流血,最后蜷在角落,牙齿狠狠啃着自己的后腿,血顺着笼条滴下来,直到身体硬成一团——就跟那些小马实验品差不多,有的小马会抓着手术台的铁栏哭到嗓子哑,最后把自己的鬃毛扯得乱七八糟,在麻醉失效时咬着床单断气。
而那只享受过美好生活的老鼠,每次都能挣扎得更久。它会缩在笼角,偶尔舔舔爪子,哪怕毛发开始脱落、走路打晃,也能多撑上两天。我们围在笼边记数据,有人叼着没灭的烟说:“你看,奴隶就是这样,肚子里没油水,骨头都脆,连高强度的实验都扛不住——他们哪有什么未来?”烟圈飘在死老鼠上空,散得比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还快。
我们得出结论,奴隶,往往都营养不良,无法接受高强度的实验,对,未来没有希望,没有活下去的执念。
所以我们向红眼大人提议建造一个孤儿院。孤儿院的墙刷得比手术台还白,窗台上摆着假的塑料花,由实验室里的科学家直接照顾——他们脱了沾着血渍的白大褂,换上绣着小太阳的围裙,装作和蔼、温柔的样子。给孩子们盛粥时,勺子碰着碗沿轻响,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慢点喝,小心烫着。”
骗取孩子们的爱,给他们充足的食物——每天都有热乎的粥和偶尔的干面包,让他们的脸蛋养得圆圆的;给他们安全的环境——没有废土的风沙,没有夜里的冷霜,房间里的灯总亮着暖光;甚至陪他们玩耍,在院子里追着捡落下来的枯叶,把草编成小兔子的样子递过去。孩子们会把干面包掰一半塞给科学家,小手抓着科学家的衣角,眼睛亮得像星星。
很明显,我们成功了,哪怕由那些照顾她们的科学家亲自将他们绑上了手术台——手术台的灯光刺得孩子睁不开眼,曾经编草兔子的手,此刻正把他们的蹄子绑在冰冷的铁环上。科学家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一边进行残忍的手术,一边说着温柔的话,比如,说她们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进行治疗。你很勇敢,孩子,坚持下去,我相信你的。
果然那些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们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唇不肯哭出声——就怕让抚养它们的科学家失望,连眼泪都憋在眼眶里,滴在手术台上,和血混在一起,晕开小小的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