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嗤啦——!”
朱砂如同红色的雨点落下,打在纸人和纸轿上,发出轻微的爆响和灼烧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那纸人脸上的笑容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揉捏了一下,瞬间扭曲变形,随即,整个纸人和纸轿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瞬间萎顿下去,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彻底变成了两堆废纸。那股阴冷的气息也随之消散无踪。
“好了,暂时废了。”迟闲川拍了拍手上的朱砂粉末,语气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苍蝇,“看来布阵的人不在这里,否则没这么容易破掉这‘引煞’的媒介。”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帆布包,顺手将散落的东西胡乱塞回去。
赵满堂惊魂未定地从迟闲川背后探出头,看着地上那两摊彻底失去邪气的废纸,又看看迟闲川,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后怕,随即又心疼起地上的朱砂:“川……川哥,你刚才……太帅了!简直天神下凡!就是……这上好的辰砂……又浪费了一把……这得多少钱啊……”他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忍不住碎碎念。
“都这个时候了。”迟闲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弯腰捡起最后几根桃木钉,“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那点小钱,够买你几条命?”
“都重要!都重要!”赵满堂小声嘀咕,连忙蹲下帮忙捡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命没了下辈子还能投胎,钱没了……那可就真没了!这可是我攒了好久的棺材本……啊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祖师爷保佑我发财!发财!”他对着四方胡乱作揖。
迟闲川懒得再理他,手电光扫向三进院深处。那里,还有一扇通往最后面、也是最小的第四进院落的月亮门。门洞幽深,仿佛一张通往地狱更深处的巨口。
“走吧。”他率先迈步,走向那扇月亮门。步伐依旧沉稳,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警惕。
赵满堂看着那黑黢黢的门洞,腿肚子又开始转筋,但看看迟闲川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两堆废纸,再想想自己的“棺材本”,最终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跟上,嘴里不停地默念着“钱是英雄胆,钱是英雄胆……”试图给自己壮胆。姜凯也被赵满堂连拉带拽地拖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
第四进院很小,几乎就是一个狭长的天井,宽度仅容两三人并行。这里没有厢房,只有正对着月亮门的一间低矮的屋子,像是以前的祠堂或者储藏室。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厚重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老式铁锁,锁链粗如手指。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那把锈锁,而是木门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那些符纸的样式极其古怪,上面的符文扭曲怪异,如同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毒蛇,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与月涧观正统的符箓截然不同!在惨白的手电光下,这些符纸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粘稠的恶意,仿佛要将靠近的生灵灵魂都吸进去!
“这……这是什么鬼画符?”赵满堂看得头皮发麻,跟了迟闲川那么多年,他是认得一些符咒的,眼前这些符箓的邪气之重,远超他的认知,“邪门!太邪门了!川哥,这符……我看着就头晕眼花,心口发闷!”
迟闲川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眼神变得戏谑,但深处却是一片冰寒:“哟,‘封魂符’,还是用尸油混合怨血画的。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种级别的禁符,画符人功力不浅啊,心思也够歹毒。”他走到门前,仔细查看那把铁锁和门上的符纸,手指在距离符纸一寸的地方虚划而过,感受着那股强烈的排斥和阴寒。
“封魂符?”姜凯茫然,但光是这名字就让他不寒而栗。
“一种极其阴毒的禁符。”迟闲川言简意赅,语气带着冷意,“这些符是用来封锁门户,隔绝内外气息,同时汲取被困者精魂怨气的。里面……恐怕就是‘红白煞’真正的巢穴,也是囚禁生魂的地方,许维维,十有八九就在里面。”他最后一句,是对着姜凯说的。
他尝试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锁虽然锈蚀,但依旧牢固异常。
“满堂,桃木钉。”迟闲川伸出手。
“哦哦!”赵满堂连忙从帆布包里翻出几根削尖的、浸润过朱砂的桃木钉递过去,嘴里还忍不住嘀咕:“这可是上好的雷击桃木心做的钉子,一根顶外面十根!省着点用啊川哥!”
迟闲川接过桃木钉,双指并拢,在钉身上快速虚画符文,口中默念:“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破!” 随着咒语,钉身隐隐泛起一层微弱的红光。
随后,他眼神一凝,手腕发力,屈指连弹!
“咄!咄!咄!” 三根桃木钉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钉入门缝和锁眼附近的关键位置!
“咔嚓!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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