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方恕屿和陆凭舟同时一惊。这意味着凶手或者其同伙,可能还在附近活动,或者留下了新的线索!
就在三人精神高度集中,试图在井口周围寻找更多痕迹时——
“呜——!”
一声凄厉无比、饱含着无尽怨毒和痛苦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四进院的方向猛地炸响!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耳膜,直刺灵魂深处!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和恨意!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得如同实质的、带着血腥味的阴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四进院的月亮门方向汹涌而出!风中,一个巨大的、赤红色的影子,如同燃烧的火焰,带着滔天的怨气,朝着三人猛扑而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但绝非之前看到的那些模糊虚影!她身形凝实,穿着一身仿佛由鲜血染就的、破烂不堪的猩红嫁衣!长发如同海藻般狂乱飞舞,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发隙间露出的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指甲漆黑尖锐,如同十把淬毒的匕首!最骇人的是,她周身翻滚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如同粘稠血浆般的赤红色怨气!那怨气之强,甚至扭曲了周围的光线,让靠近她的游魂都惊恐地四散逃窜!
“红煞!是红煞新娘!”迟闲川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小心!她不是普通游魂,是厉鬼!快退后!”
然而,那红煞新娘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尖啸声刚落,那裹挟着血腥阴风的身影已经扑到了近前!首当其冲的,正是站在最前方、阳气最盛的方恕屿!
“吼——!”红煞新娘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一只青灰色的、指甲漆黑的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直抓向方恕屿的咽喉!那爪子上缠绕的赤红怨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致命的阴寒!
方恕屿反应极快,多年刑警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侧身闪避,同时挥拳砸向那鬼爪!但他的拳头却如同砸进了粘稠的冰水之中,一股刺骨的阴寒瞬间顺着拳头蔓延而上,让他半边身体都麻痹了!更可怕的是,那鬼爪去势不减,眼看就要抓中他的肩膀!
“敕!”迟闲川反应更快!他右手闪电般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三张黄符纸,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蘸着朱砂在符纸上飞快虚画!口中急念:“炎帝烈血,北斗燃骨!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三张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三道炽烈的金色火线,如同三条咆哮的火龙,朝着红煞新娘激射而去!
“嗤嗤嗤——!”火线撞在红煞新娘周身的赤红怨气上,发出剧烈的灼烧声!如同冷水浇入滚油!赤红怨气剧烈翻腾,被灼烧出三个大洞!红煞新娘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啸,攻势被阻,抓向方恕屿的鬼爪也被迫收回!
但迟闲川的脸色却瞬间一白!这三张符是他仓促间以普通朱砂所画,威力有限,仅仅阻了对方一瞬!而且更糟糕的是,他身上的法器除了几枚铜钱和一点朱砂,什么都没带!铜钱剑、桃木钉、引魂香……全在观里!
吼——!”红煞新娘被符火灼伤,怨气更盛!她身上的嫁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死死锁定迟闲川,显然将他当成了最大的威胁!她放弃了方恕屿,身形一晃,带着更加狂暴的阴风,再次扑向迟闲川!速度比刚才更快!
迟闲川眼神一厉,知道躲闪不及,也来不及再画符!他猛地再次咬破指尖,一股腥甜瞬间充斥口腔,是他的精血!这是最后的底牌!他指尖蘸血,快速在掌心画出一个复杂的雷符,同时口中急诵:“九天应元,雷声普化!玉枢神雷,听吾号令!以血为引,诛邪灭形!敕!”
随着咒语落下,他掌心雷符血光大盛!然而,就在他即将一掌拍向红煞新娘的瞬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红煞新娘仿佛预知到了危险,身形竟以一个极其扭曲、违背物理常理的姿态,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一般,猛地向侧面一滑!迟闲川那蕴含精血神雷的一掌,竟擦着她的嫁衣边缘拍空了!只带起一片赤红的怨气涟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迟闲川!看这个!”陆凭舟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陆凭舟不知何时冲到了三进院正房废墟的角落!那里斜倚着一面蒙着厚厚灰尘、几乎与废墟融为一体的圆形铜镜!镜面朝下,镜背刻着模糊的八卦图案!正是白天迟闲川提到过的那面可能被遗弃的八卦镜!
陆凭舟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抓起那面沉重的铜镜,顾不得镜背的灰尘和锈迹,也顾不上那冰冷刺骨的触感,用带着塑胶手套的手,在镜面上狠狠一抹!灰尘簌簌落下!他双手紧握镜柄,借着惨淡的月光,将擦亮的镜面猛地对准了正扑向迟闲川的红煞新娘!
“嗡——!”
八卦镜的镜面在月光下骤然亮起一层朦胧的、清冷的白光!镜背的八卦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微弱的金光!一道凝聚了月华之精与八卦破邪之力的光束,如同实质般,精准地照射在红煞新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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