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煞新娘是主攻的‘凶’,那‘白煞’应该就是主‘困’或者‘守’的核心。”迟闲川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有些虚弱但思路清晰,“红煞被灭,白煞必然受到牵连,但核心不破,这煞局就还在。”
他走到井边,蹲下身,仔细检查刚才发现的纸灰和踩踏痕迹。“看这里,”他指着井口边缘一块被蹭掉青苔的石块,“像是有人用力掀动过这块石头,但没成功。”他又捻起那红白纸灰,“这灰烬很新,残留的邪气很淡,但指向性很强……是冲着这井来的。烧纸的人,是想加强这井里的东西?还是……在尝试沟通?”
“会不会是苏婉儿或者那个‘金蝉子’?”方恕屿皱眉道,“他们想利用这古宅和井里的东西?”
“可能性很大。”迟闲川点头,“这井……得想办法打开看看。”
“打开?”陆凭舟看着那块沉重的巨石,眉头紧锁,“这石头少说几百斤,靠我们三个……”他话没说完,目光落在迟闲川苍白的脸上,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全掀开。”迟闲川摆摆手,“掀开一条缝,看看里面有什么就行。”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几根散落在废墟里的粗大房梁上,“方队,陆教授,搭把手,找根结实点的木头,当撬棍用。”
三人合力,从废墟里拖出一根相对完好的粗木梁。在方恕屿和陆凭舟的奋力撬动下,沉重的井盖石终于被撬开了一道半尺宽的缝隙!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刚说的话,一股比刚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带着浓重尸臭和绝望气息的寒风,无声无息地从月亮门后弥漫开来。那风仿佛能冻结血液,让人的骨髓都感到刺痛。一个模糊的、惨白色的巨大轮廓,在门洞后的黑暗中缓缓凝聚,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来了。”迟闲川低声道,强打精神,再次捻起一枚铜钱。方恕屿也拔出了配枪,虽然知道可能没用,但握在手里能带来一丝安全感。陆凭舟则再次握紧了那面沉重的八卦镜,镜面反射着月光,清冷的光晕似乎给了他一丝力量。
那是一个穿着素白寿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脸模糊不清,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水波般的质感,散发着比红煞新娘更加纯粹、更加深沉的死寂和冰冷!她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飘到并悬浮在井口上方,空洞的“眼睛”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双手下垂,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她的存在,让整个三进院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白煞……”迟闲川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在这里。她是煞局的核心,与这口井融为一体,或者说,她就是这口井怨气的化身。红煞是她的‘爪牙’,她是‘根基’。红煞被灭,她受损,但根基未动。”
“这东西……感觉比刚才那个还邪门!”方恕屿感觉牙齿都在打颤。
“白煞主死寂,主阴寒,它的力量更偏向于侵蚀和冻结。”迟闲川解释道,眼神凝重,“物理攻击对它基本无效,符咒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得想办法驱散它的核心阴气……”
就在这时,陆凭舟忽然开口:“迟闲川,你看那白煞……它好像……没有动?”
迟闲川定睛一看,果然,那惨白的巨大轮廓虽然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但确实悬浮在原地,没有像红煞那样直接扑过来攻击。它更像是一个……被激活的防御机制?或者一个……陷阱?
“它似乎在守护着什么?”陆凭舟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他的目光越过白煞的轮廓,投向它身后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正是古井所在的方向!“还是说它就是那口井的本身?”
“不愧是教授,脑瓜子就是好使。”迟闲川笑得懒散说道:“红煞是打手,白煞是守卫,她力量的核心在井里,或者说,她就是井的一部分。硬碰硬很难彻底消灭,除非把井填了。”迟闲川看着那悬浮的白影,眉头微蹙,“但她现在力量受损,又被我们逼了出来……或许可以试试‘净’。”
这白煞新娘没有红煞那种狂暴的攻击性,但她散发出的那种冻结灵魂的寒意和纯粹的死亡气息,却更加令人心悸。她静静地悬浮着,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着井口。
“怎么对付她?”方恕屿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陆凭舟深吸一口气,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他看向迟闲川:“你刚才说,白煞主死寂阴寒,力量偏向侵蚀冻结……那么,如果给它注入一点‘生机’呢?或者……扰乱它的‘场’?”
迟闲川愣了一下:“好主意,陆教授,你真是……一点就通啊。生机……阳气最盛的就是方队!方队,你站到前面去!对着那白煞,骂它!用你最洪亮的声音,骂最难听的话!把你抓犯人时那股子气势拿出来!”
“啊?骂它?”方恕屿一脸懵,“这……这能行?”
“试试,阴煞本身最怕就是阳气,尤其是充满‘活力’的阳气,骂人也是‘活力’的一种,俗话说的,‘恶鬼怕恶人’。”迟闲川催促道,“快,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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