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不少人还好奇地打量着迟闲川。陆凭舟则径直走下讲台,在几个学生围上来提问之前,眼神示意了一下迟闲川,便率先走出了教室。
迟闲川松了口气,赶紧在更多人围过来之前,溜出了教室,跟上陆凭舟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医学院安静的走廊里。
“迟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是京大校园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需要你出手?”陆凭舟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陆教授,您这欢迎方式,挺别致啊。”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迟闲川忍不住吐槽:“再说了,京大也是我母校好吧?我就不能回来怀念一下青春?非得有什么‘鬼鬼神神’的情况才能来?”
陆凭舟脚步不停,侧头看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眼神明确写着:难道不是吗?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只是想确认一下,迟观主除了玄学造诣,对现代医学是否也有所涉猎。看来,涉猎颇深。”他语气听不出褒贬。
“少来这套。我来是给你送东西的。”迟闲川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只不过以前闲着没事,看过几本《格氏解剖学》和《外科手术原则》。”
他跟着陆凭舟走进他那间宽敞明亮、充满书卷气的办公室。
迟闲川跟着走进去,目光扫过办公桌,一眼就看到桌角放着几盒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和糖果。他顿时乐了,啧啧称奇:“哟!不管看到多少次,陆教授,外表这么冷酷禁欲,私下里居然是个甜食爱好者?反差萌啊……啧啧啧!”他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盒看了看,“比利时手工巧克力?品味不错嘛!”
陆凭舟将教案和电脑放在桌上,顺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似乎对迟闲川的调侃习以为常。他没有回答关于甜食的问题,而是拿起那盒被迟闲川拿起的巧克力,直接丢了过去:“拿着。”
迟闲川下意识接住,也不客气,顺手把巧克力塞进帆布包,只是有些意外:“贿赂我?”
陆凭舟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打劫”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阻止。他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问道:“算是封口费,说吧,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特意‘送东西’?”
迟闲川不再玩笑,从牛仔裤兜里掏出那两串雷惊木手串,随手拿起一串,像丢石子一样丢向陆凭舟:“喏,接着。给你的。”
陆凭舟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温润,带着奇特的木质纹理和隐隐的电流感。他立刻认出了这是什么:“槐木?雷惊木?”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迟闲川,“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不然呢?”迟闲川耸耸肩,把玩着手里另一串,“那天你也在场,祖师爷送下来的东西,见者有份嘛。喏,这串是给方恕屿的。”他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串。
陆凭舟看着掌心中紫气隐隐、雷纹流转的手串,又看看迟闲川那副“小爷就是顺路”的懒散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流。他沉默了几秒,将手串戴在了左手腕上,与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叠戴在一起。深沉的紫黑色木质与冰冷的金属表带形成奇特的对比,却意外地和谐。
“谢谢。”陆凭舟的声音低沉了些。
迟闲川看着他干脆的动作,反而愣了一下:“咦?陆教授,你这次接受的这么快?不质疑一下这东西有没有科学依据?或者担心戴上会有什么副作用?”
陆凭舟坐回办公椅,打开笔记本电脑,语气平静无波:“为什么要质疑?我亲眼见过厉鬼邪祟,也见过你招魂定魄。既然接受了玄学世界的存在,那么这种能护身辟邪的法器,自然也要接受。科学解释不了,不代表它无效。况且,”他抬眼看向迟闲川,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这不是还有你这位专业人士在吗?”
迟闲川被他这番“科学接受玄学”的理论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也由衷地佩服这家伙的适应能力和逻辑自洽能力。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教授,这份心性确实不一般。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行吧,你牛。对了,问你个事儿,”迟闲川却突然站了起来,几步绕过桌子,凑到了他面前。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檀香和阳光气息的味道瞬间笼罩了陆凭舟。迟闲川微微俯身,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凑得很近,带着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陆凭舟深邃的眼眸深处。
“你……”陆凭舟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椅背挡住。迟闲川的突然靠近让他心跳漏了一拍,那过于近的距离和专注的目光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别动。”迟闲川低声道,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他盯着陆凭舟的眼睛看了几秒,眉头微蹙,“你瞳孔边缘……有一圈很淡的、常人看不见的清气流转。陆教授,你老实告诉我,”他退开一步,抱着胳膊,眼神变得有些玩味,“自从那天在苏婉儿家用了牛眼泪开了眼之后,你是不是……一直都能看到周围那些‘东西’?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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