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阿依娜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好。你们……你们身上的虫,解开大概需要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她虽然知道他们没有中蛊,但是阿依娜还是为他们找了这个理由,指了指这间废弃小屋,“但是,”她的语气变得严肃,“不要随意在村子里乱逛,特别是村子中心的祭祀场和后山的岩君洞!簌粟村的人不喜欢外来人,尤其……是男人。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你们,我也保不住你们。”
“明白!”方恕屿立刻保证,“我们一定低调,绝不惹麻烦!”
迟闲川也笑嘻嘻地点头:“放心,我们最擅长低调了。”
陆凭舟则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阿依娜看着三人,眼神复杂,最终说道:“我去给你们找几件干净的换洗衣物。”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屋,仿佛多待一秒都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看着阿依娜消失在门外,方恕屿才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破凳子上,调笑道:“哎哟喂,想不到啊想不到,凭舟,你刚才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还说得那么掷地有声!”
迟闲川更是夸张,一把揽过陆凭舟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了过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何止睁着眼睛说瞎话啊!陆教授刚才那话,简直是力挺!是背书!是掷地有声的信任宣言啊!啧啧啧,咱们家陆教授,果然是我迟闲川难得知己!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拍了拍陆凭舟的背。
陆凭舟被他拍得身形一晃,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想挣脱这过于亲密的接触,但动作却有些僵硬。他神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但仔细看去,他白皙的耳廓确实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薄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我只是……基于目前的情况和逻辑,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她需要帮助,我们有能力也有意愿提供帮助,并且需要暂时留在这里。告诉她可以信任迟闲川,是促成合作的最有效方式。” 语气一本正经,仿佛在做学术报告。
方恕屿和迟闲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促狭的笑意。方恕屿揶揄道:“行行行,陆教授逻辑缜密,分析到位!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这‘知己’之情,也是逻辑分析出来的?”
陆凭舟:“……”
迟闲川哈哈大笑,松开陆凭舟,伸了个懒腰:“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方队,赶紧把咱们的‘装备’收拾一下,别露馅了。陆教授,您也检查下您的‘百宝箱’,看看湿巾还够不够用?接下来几天,咱们可要在这‘洞天福地’里,一边解蛊,一边帮人,一边找‘吴封的女朋友’了!”
方恕屿看着眼前这间破败却暂时安全的容身之所,又看了看身边这两位“知己”,心中稍定。虽然开局用了点“小手段”,但总算成功潜入了这个可能与蜕仙门有关的隐秘村落。接下来,就是如何在解“蛊”的五天里,找到关于蜕仙门或者那个“吴封”的线索,同时,兑现对阿依娜的承诺。
“好了,”迟闲川拍了拍手,打破了小屋的沉默,“既来之,则安之。阿依娜姑娘去找衣服了,咱们也收拾一下,准备迎接南疆的‘田园生活’吧。陆教授,你的湿巾还有吗?我觉得这草席可能有点……历史的味道。”他故意皱着鼻子嗅了嗅。
陆凭舟面无表情地又掏出一包湿巾,这次直接塞给了迟闲川:“省着点用。还有,离我远点,你身上也有‘历史的味道’了。”
笑声在废弃的小屋里回荡,暂时驱散了南疆深山里的湿热与诡秘。
很快阿依娜抱着一叠干净的、带着皂角清香的粗布衣物回来了。她看着已经“生龙活虎”的三人,眼神复杂,将衣服递过去:“换上吧,这是我们寨子男人的衣服,虽然旧了点,但干净。穿这个在村里走动,不那么显眼。”
三人道了谢,接过衣服。陆凭舟看着那略显粗糙的布料和盘扣样式,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
阿依娜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解‘虫’需要特定的草药,有些只有晚上才能采到。今晚……今晚寨子里有‘跳月’,巴久阿公他们都会去鼓场,我……我可以带你们去后山采药,顺便……你们可以看看寨子周围。”
迟闲川眼睛一亮:“跳月?听起来很有意思啊!阿依娜妹妹,我们能去见识见识吗?”
方恕屿又疑惑了问道:“跳月又是什么?”
迟闲川解释道:“‘跳月’是苗族青年借月夜歌舞寻觅伴侣的文化传统,以芦笙为魂,以月亮为媒,承载着族群的文化。”随即又看向阿依娜道:“所以阿依娜妹妹,我们可以去看看吧?”
阿依娜立刻摇头,语气坚决:“不行!跳月是寨子里的大事,外人绝对不能参加!尤其是你们!被发现就完了!你们只能待在屋里,或者跟我去后山采药!”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后山……靠近黑水菁的方向,你们……不是要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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