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恕屿刚把军刀和小瓷瓶塞回裤兜,回到迟闲川边上,站直身体,黑老狗就掀开门帘,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小、雕刻着精美云纹的紫檀木小盒子,快步走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黑老狗脸上带着一丝“庆幸”的笑容,将小盒子递到陆凭舟面前,“迟观主,您看看这个!这是我前几年在云省边境一个老寨子里收来的宝贝,叫‘连生果’!据那寨子里的老祭司说,这果子极其罕见,是长在千年古树上的异种,能压制百蛊,甚至是一切毒物的克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它,至少能暂时保住性命,压制毒性!”
迟闲川“虚弱”地抬起眼皮,看向那精美的紫檀木盒,眼中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拿。
黑老狗却微微后退一步,脸上堆着商人惯有的笑容,右手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嘿嘿,迟观主,您懂的……这宝贝得来不易,价格嘛……”
迟闲川“痛苦”地点点头,声音微弱:“多……多少钱……都行……”
陆凭舟立刻会意,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对着店里的二维码扫描,直接转了两万块钱,有些心急如焚的说道:“黑老板,救人要紧!这里是两万,您先拿着!不够回头再补!”他语气急切,一副“只要人没事钱不是问题”的模样。
黑老狗看着转账记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满意,脸上笑容更盛:“哎哟,陆先生爽快!够了够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他这才将紫檀木盒递到迟闲川面前,又补充道:“对了,那老祭司还说,这连生果药性霸道,需得越早服用越好,耽搁了怕效果大打折扣!”
迟闲川“艰难”地接过盒子,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量,断断续续地说:“多……多谢黑老板……此物……需得……阳气最盛之时……吸收……效果……方佳……我们……先回观里……”说完,他仿佛耗尽了力气,又软软地靠回陆凭舟怀里。
“好!好!快回去!别耽搁了!”黑老狗连声应道,亲自将三人送到店门口,看着陆凭舟和方恕屿“艰难”地搀扶着迟闲川消失在暮色渐浓的街道尽头,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算计。
三人再次回到月涧观前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后院厨房的方向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刘鹤山吆喝开饭的声音,赵满堂大概还在里面计算着今晚的伙食成本。前院只有他们三人,以及趴在廊下打盹的小白。
确认安全后,方恕屿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聚宝阁“顺”出来的、瓶口封着暗红色物质的小瓷瓶,长舒一口气,对着已经“恢复如常”、正活动着手腕的迟闲川笑道:“行啊迟观主,演技炸裂!那口‘血’喷得,我都差点信了!你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可惜了!”
迟闲川接过瓷瓶,在手里掂了掂,嘴角勾起懒散的笑意:“彼此彼此,方警官。你那手开锁的功夫,干净利落,神乎其技,不去申请个‘开锁大师’的吉尼斯纪录,也是屈才了。”
方恕屿好奇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抽屉里有东西?还那么肯定就是这个瓶子?”
迟闲川在方恕屿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听说过‘射覆’吗?”
方恕屿摇摇头:“射覆?那是什么?射箭覆盖目标?”
“非也非也。”迟闲川慢悠悠地解释,“射覆,是古代一种占卜游戏,也是道教占验术的一种。‘射’是猜度之意,‘覆’是覆盖隐藏。简单说,就是把东西藏在容器里盖住,让人通过占卜推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需要极高的心易功夫和灵机感应。《汉书·东方朔传》里就有记载,东方朔就擅长此道。我刚才在店里,就是用了类似‘射覆’的心法,感应到那关公像下有强烈的阴邪之气和生魂波动,源头就在那个带锁的抽屉里。加上黑老狗此人的底细,我基本能断定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方恕屿啧啧称奇:“你这本事,不去买彩票真是可惜了。”
两人一边互相吹捧实则互怼,一边研究着那个小瓷瓶。陆凭舟则从方恕屿手里拿过那个紫檀木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迟闲川手中的小瓷瓶。他仔细端详着瓶口那层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痂般的封口,眉头微蹙:“这就是我们在金峪村鬼市,黑老狗摊子上看到过的那个?用血封口的养魂盅?直接打开就可以吗?”
“不行。”迟闲川摇头,神色认真起来,“这种以精血混合秘法封口的容器,蛮力是打不开的,强行开启只会损毁里面的东西,甚至可能触发里面的禁制。需要特定的法诀配合才能无损开启。”
他示意陆凭舟和方恕屿退开半步,自己则站定,左手托住养魂盅,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诀。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空灵,口中低声诵念:“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敕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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