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部落圣坛之内,邪氛尽散,只余下劫后余生的茫然与逐渐苏醒的悲喜。大祭司岩魁跪伏于地,老泪纵横,过往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被魔灵蛊惑的癫狂、为部落生存而不择手段的偏执、以及造下的无数杀孽,此刻皆化为无尽的悔恨与后怕。若非妙光王佛以无上慈悲神通与智慧点化,他与整个黑岩部落恐将万劫不复。
“弟子……罪孽深重……多谢世尊慈悲救度!”岩魁声音哽咽,重重叩首。
妙光王佛伸手虚扶,一股温和愿力将其托起:“前尘已矣,来者可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当务之急,是安抚族人,稳定局势,清除邪教余毒,引导部落走向正途。”
岩魁抹去泪水,神色转为坚定:“弟子谨遵世尊教诲!”他转身,看向那些仍跪伏在地、面带惶恐与茫然的族人,运起残余的修为,声音虽虚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威严:“黑岩部落的族人们!抬起头来!”
族人们闻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们曾经敬畏若神明、此刻却气息萎靡但眼神清澈的大祭司。
“我们……都被骗了!”岩魁痛心疾首,“那所谓的‘黑山魔神’,乃是上古被封印的邪魔!它蛊惑我们,利用我们,只是为了吞噬我们的生命与信仰,助它破封!我们以往所行的祭祀、所造的杀孽,都是在自取灭亡,将部落推向深渊!”
族中一片哗然,许多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看着恢复理智的大祭司,感受着圣坛内已然不同的祥和气息,又不得不信。
“是这位妙光世尊,以无上佛法,驱散了邪魔,点化了于我,救了我们全族!”岩魁指向妙光王佛,眼中充满崇敬,“从今日起,黑岩部落摒弃邪祭,皈依正法!所有人,叩谢世尊救命之恩!”
在岩魁的带领下,残余的黑岩部落族人纷纷向着妙光王佛虔诚叩拜,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迷茫交织在一起。
妙光王佛受礼,温言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尔等既愿向善,贫僧自当助尔等拨乱反正。岩魁,你伤势未愈,先行调理,稳定人心。净晦(黑袍老者),你暂且辅佐于他,清理圣坛邪气残余,安抚族人。”
“谨遵世尊法旨!”岩魁与净晦恭敬应道。
安排妥当黑岩部落事宜,妙光王佛并未久留。他深知,圣坛变故,魔灵受创遁走,消息绝无可能隐瞒太久。沙驼商会与潜伏的幽影教势力必然很快知晓,定会采取行动。焚城这潭水,已被彻底搅动。
“净坚,净言,我们需即刻返回焚城。”妙光王佛道。
“是,老师!”
师徒三人即刻动身,离开黑石山脉,趁着夜色返回焚城西区的“归尘居”客栈。他们行动迅捷而隐秘,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数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便悄然出现在圣坛外围,窥探着内部的变故,随即又悄无声息地退走,方向直指焚城东区与南区。
焚城东区,沙驼商会总舵,一间灯火通明、装饰奢华的密室内。
“什么?!黑岩部落圣坛被破?岩魁那老东西被度化皈依了?!” 沙驼商会会长骆千山猛地从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站起,手中一对盘得油光锃亮的铁胆“啪”地一声捏得粉碎,脸上满是震惊与暴怒。他身前,一名黑衣探子正单膝跪地,瑟瑟发抖地汇报着刚从黑石山传来的惊人消息。
一旁,客卿裘先生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山羊胡微微颤抖:“是那帮秃驴干的!定是那妙光和尚!他竟然有如此神通,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圣坛,度化岩魁,惊走魔尊分身?!这……这怎么可能?!”
骆千山之子骆文斌更是跳脚大骂:“爹!裘先生!定是烈阳帮洪烈那老匹夫在后面搞鬼!他勾结外人,先是抢我玉髓,现在又毁我商会经营多年的黑岩部落这条线!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啊!绝不能放过他们!”
骆千山眼神闪烁,惊怒之后,是深深的忌惮与算计。黑岩部落一直是沙驼商会暗中扶持、用以制衡烈阳帮的重要棋子,更是与那“黑山魔灵”沟通、获取诡异力量的桥梁。如今被毁,损失巨大不说,更可怕的是那妙光王佛展现出的恐怖实力。
“洪烈……妙光……”骆千山咬牙切齿,“他们是怎么知道圣坛秘密的?难道帮中有内鬼?还是那和尚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他看向裘先生,“裘先生,立刻联系‘上面’,禀明此处剧变!请求指示,必要时……请求支援!同时,加派人手,严密监视烈阳帮总舵和那和尚的落脚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是!会长!”裘先生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骆文斌急道:“爹!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闭嘴!”骆千山厉声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那和尚深浅未知,洪烈态度暧昧,此时妄动,是想把商会都搭进去吗?滚下去!”
骆文斌被骂得狗血淋头,悻悻退下,眼中却充满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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