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董扶先生会在那边,对你进行净化。”
李蒙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她呢?”
“在你净化期间,她会被暂时调离一线。”张松道,“我们会想办法,让她接受一次‘心理评估’或‘状态调整’。”
“这段时间,她体内的暗黑印记,会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
“不会立刻恶化。”
“等你净化完成,我们会再想办法,让你回到她身边。”
“到那时,你就是她体内的一把‘钥匙’。”
“一把,可以从内部,打开她身上枷锁的钥匙。”
李蒙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点头:“好。”
“我答应你们。”
“只要能救她……”
“我愿意做任何事。”
“包括,再次被送入黑暗。”
张松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法正却开口了:“你不会再被送入黑暗。”
“因为,这一次,我们会在你身上,留下真正的‘光’。”
“那是星宿之力,是暗黑能量无法完全吞噬的东西。”
“即使你再次回到她身边,即使你再次被暗黑印记包围——”
“那一点光,也不会熄灭。”
李蒙抬起头,眼中的灰色光芒,终于变成了淡淡的蓝色。
“我明白了。”
“那现在——”
“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张松问。
“我可以,把我体内黑暗源的结构,完整地传给你们。”李蒙道,“比你们刚才扫描到的,更完整。”
“因为,那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它的每一条纹路。”
暗海表面,忽然掀起一圈圈涟漪。
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李蒙的机械身体里升起,在空中汇聚成一幅复杂的立体图谱——那是他体内黑暗源的结构模型。
“这是……?”张松震惊。
“这是我这段时间,用自己的方式,偷偷记录下来的。”李蒙道,“我本来,是想如果有一天,有谁能来救她,我至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张松不再犹豫,立刻开始记录、复制这些光点构成的图谱。
法正也在一旁,用星宿星阵的方式,将这些结构“翻译”成他们熟悉的能量模型。
“主公。”
片刻后,张松的声音,回到了刘循的脑域。
“我们拿到了。”
“完整样本?”刘循问。
“比完整还完整。”张松激动,“李蒙自己,把黑暗源的结构拆解得非常清楚。”
“这对董军师来说,简直是送上门的素材。”
“很好。”刘循在心里道。
他收起仪器,对徐荣道:“检查结束。”
“没有异常。”
徐荣看了他一眼,抬手重新激活装甲。
“咔——咔——”
寄居蟹装甲一块块合拢,重新覆盖在她的身体上,将那枚英雄牌,再次隐藏在黑暗之下。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刘循微微躬身,“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随时可以联系我。”
徐荣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重新走向控制台。
刘循转身,推门离开。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他走出调度室,沿着通道,一步步往自己的石室方向走去。
脑域中,张松和法正的意识,重新回到战术终端里。
“主公。”张松迫不及待地开口,“李蒙已经完全站在我们这边了。”
“他愿意配合我们的计划。”
“而且,他提供的黑暗源结构,非常完整。”
“我已经整理成数据包,可以随时发给董军师。”
“法正。”刘循问,“你怎么看?”
“这是意外之喜。”法正沉声道,“原本我以为,我们至少要进行三次以上的接触,才能勉强拼凑出完整结构。”
“现在,有了李蒙的主动配合,我们可以大幅缩短时间。”
“更重要的是——”
法正顿了顿,“他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刘循问。
“英雄牌,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工具。”法正道,“它们也有意志,也有选择。”
“这意味着,暗黑会盟手里的很多英雄牌,未必真的完全臣服。”
“如果我们能找到合适的方式,与它们建立联系——”
“它们,也可能成为我们的暗线。”
刘循沉默了片刻。
“这一点,我会在给董军师的报告里,重点说明。”
“现在,先把样本发出去。”
“是。”张松应道。
战术终端的屏幕上,一道极细的青色光束,从地下深处,穿过岩层,穿过城市,穿过重重空间,最终抵达北冀市武馆的某个隐秘接收器。
那一端,董扶正坐在星宿阵中央,手持拂尘,静静等待。
……
北冀市,童记武馆。
后院的一间静室内,星宿阵的光芒缓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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