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由而然的不安感再次席卷而来,宝可梦的恐吓害怕,不由分说地冲进N的心脏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N不得不依靠着天空之柱的墙壁大口呼吸。
“又是这种感觉。”
那股黑色的,诡异的能量,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汇聚成了一条线——直指固拉多与盖欧卡苏醒(沉睡)的地方。
这与他接下来的目的地重合,待缓过了这一段后,N开始了他接下来的旅途。要接触盖欧卡,首先要找个临海的地方,位于丰缘南部的海岸线边缘的暮水镇就不错。
咸涩的海风带着潮气,漫过矮矮的木质栈桥,把远处浪涛拍岸的声音揉得细碎,散在鳞次栉比的白色小屋之间。屋顶的风车慢悠悠地转着,叶片上沾着一层薄薄的盐霜,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N踩着栈桥的木板走来时,脚下发出“吱呀”的轻响,与海浪的节奏奇妙地重合。他深绿色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扬起,发梢沾了些细沙,却丝毫不显狼狈。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掠过镇口那棵歪脖子椰子树——树干上停着几只长翅鸥,正歪着头打量这个陌生的来客,羽翼被阳光染成浅金色。
“外来的旅人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的渔具店传来。店主是位晒得黝黑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修补渔网,身边卧着一只哈欠连天的大舌贝。
N停下脚步,微微颔首,没有多言。他的目光已经被镇上的宝可梦吸引:几只玛瑙水母半浮在浅滩的水面上,透明的伞盖随着波浪轻轻起伏,触须在水中划出细碎的银光。
店主顺着N的目光看去,对着那群上岸的玛瑙水母无奈地解释道:“客人,这几天就不要下海了,这群玛瑙水母不知道为何跑到岸上,这些天的生意啊……”
N敷衍地回应了店主的话
他不喜欢以人类的方式询问,他见过太多谎言与欲望,他们以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至少,宝可梦在这方面会坦诚相待。
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触沙滩上一块被潮水冲上岸的贝壳。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同时,一段模糊的意识流涌入脑海——是玛瑙水母传来的信息:“海里……在深海里……我们的家园变得不安,大家都很焦躁。”
因为焦躁?所以才跑到岸上吗?
N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抬起头,望向镇子尽头那片更深邃的海域,海水在那里呈现出近乎墨蓝的色泽,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长翅鸥突然集体振翅飞起,盘旋着发出清亮的鸣叫,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不安。
温和的海风吹来,盖住了这表面上的焦躁,镇上的人们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活。
细小的浪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N站起身,拍了拍沾上沙粒的手,没有走向镇上的旅馆,而是沿着海岸线,朝着那片墨蓝色的海域慢慢走去。他的身影在白色小屋与碧海之间,显得格外沉静,仿佛与这片被海洋环抱的小镇,达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他来此不是为了停留,而是为了倾听,为了寻求。倾听那些被海浪掩盖的、属于宝可梦的低语,寻求他所存在的意义。
沿着海岸线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盖下来。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被深蓝吞噬,只留下几颗早亮的星子,在浪尖上撒下碎银似的光。
N在一块巨大的礁石旁停下脚步。礁石被海水冲刷得光滑,表面还留着白日阳光的余温。他刚坐下,就感觉到礁石下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搅动。低头望去,浅滩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几只玛瑙水母正朝着深海的方向游去,伞盖的光芒比傍晚时黯淡了许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仓促。
“是在害怕吗?”N轻声问,指尖探入水中。冰凉的海水里,混杂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海洋的能量——那并不是N的话语起了作用,而是切切实实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能量。
那股力量顺着海岸蔓延开来,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宝可梦们的焦虑。
N有些惊奇
这股能量太过熟悉——他在面对那天空霸主之时就曾见证过,什么时候,塞西放了一小抹力量在他身上?
突然,一只长翅鸥从空中俯冲下来,停在他面前的礁石上,翅膀还在微微发抖。它用喙轻轻啄了啄N的裤脚,意识流随之涌入:深海,黑暗,灾难。
N轻轻地摸了摸长翅鸥的头
他需要潜入深海中
“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认可的情绪传达出来,N站起身,顺着长翅鸥示意的方向望去,那片墨蓝色的海域此刻显得格外幽深,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底蛰伏。
就在这时,远处镇子的方向传来几声犬吠,夹杂着人类的惊呼。N转头望去,只见暮水镇边缘的几盏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即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窗灯在黑暗中摇曳。长翅鸥不安地叫了一声,振翅飞向高空,盘旋着发出警示的鸣叫。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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