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缘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拂过琉璃市的断壁残垣。“原初”成员被联盟的飞艇分批带走时,没有人嘶吼反抗,大多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那里,小智正指挥着皮卡丘帮乔伊小姐搬运医疗箱,几只曾经被控制的毒刺水母在近海游弋,不时用触须托起落水的花瓣,像是在弥补过往的过失。
N站在天空之柱的顶端,拉了拉快要被大风刮跑的帽子。
联盟的表彰令就放在脚边,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有些刺眼。他想起刚才亚当的劝说:“这是对你守护丰缘的肯定,也是让更多人相信‘共存’的契机。”
但他只是轻轻摇头。远处,固拉多的身影沉入海底,盖欧卡的咆哮化作潮汐的余响,两只传说中的宝可梦并未离去,在宝珠调和的作用下,祂们以各自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刚恢复平静的土地。
这种“守护”无关盟约,更像一种默契——就像他与塞西之间,从未言说却始终存在的联结。
“N先生!等等!”年轻的联盟干事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大家都在山下等着……”
N低头看着脚边的表彰令,指尖在烫金字体上轻轻划过,像是触碰易碎的蝶翼。他抬头对年轻干事笑了笑,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替我谢谢大家的心意。”他弯腰拾起表彰令,对折两次塞进风衣内袋,“这东西太沉,我带不动。”
干事愣在原地,看着N转身走向天空之柱边缘,只好攥着没送出去的奖章,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风声渐静,只剩下云层流动的声音。N深吸一口气,望着丰缘的海岸线——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笃定的认真:“塞西。”
话音刚落,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在他面前展开,像谁用指尖划开了一道裂隙。塞西的声音从光痕中传来,比以往更柔和些
【吾在。】
“我一直想问……”
N的目光掠过下方忙碌的人群
“生命到底为什么存在?是为了争斗,还是为了……像这样笨拙地守护彼此?”
光痕中泛起细碎的光点,像撒了把星辰。塞西的声音混着风声,仿佛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
【汝所行之事,为汝求之事。】
N一怔。
光痕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片温暖的光晕,轻轻落在N的掌心。
【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坐在原地想出来的。】
塞西的声音彻底融入风里
【汝既已选择“守护”——】
N摊开掌心,光晕缓缓渗入皮肤,像一滴温水落进干涸的土地。
他忽然笑了,把帽子摘下,任由大风吹起头发
或许答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了站在这里,选择了让那些破碎的东西重新拼起来,选择了相信——哪怕笨拙,哪怕微小,守护本身,就是生命最鲜活的模样。
海风掀起他的衣摆,像一面小小的旗帜,迎着丰缘的晨光,猎猎作响。
事情结束之后,N在丰缘多待了一会。
在这里的日子,像被阳光泡软的棉花,温吞又绵长。
清晨总被窗外的鸟鸣叫醒。他租下的小屋挨着橙华森林,推开窗就能看见几只懒人獭趴在树枝上打哈欠。
午后,他会去海边散步。退潮后的沙滩上能捡到半埋在沙里的贝壳,这些边缘圆润的贝壳,总是深得宝可梦们的欢心。
那些玛瑙水母们还记得他,远远看见就会浮上海面,用触须托着漂亮的珊瑚递过来,像在交换礼物。
偶尔也会爬上天空之柱。坐在最高的石阶上,这里视野开阔,能够很好地看见丰缘的海岸线。
像条银带般,那平静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轻柔的海风卷着花瓣掠过他的发梢。
这时他会轻声喊一句“塞西”,风里便会传来极淡的吟声,像在回应。
傍晚的集市最热闹。N会买点橙橙果,投 喂那些归巢的鸟类宝可梦。
海“安静”了下来,渔民们总是满载而归,只要见到了N,老渔夫就会塞给他一尾新鲜的海鱼,说这是“盖欧卡赏的”。
N推脱不下来,便时常拿回去用清水煮了,分一半给常来蹭饭的猫老大,看着它叼着鱼干带着喵喵们消失在暮色里。
入夜后,他会坐在小屋的门槛上,借着月光翻看从亚当那里借来的古籍。窗外的虫鸣渐起,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他会下意识抬头,仿佛能看见心中一直所想念着的身影在云层后静静注视着这片土地。
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宏大的使命,只有细碎的温暖。
旅途总会有终点,但那却恰好是下一次出发的起始点。
N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向天空之柱。石阶上的露水还没干,每一步都踩着晨光的碎片,像踩在时光的褶皱里。快到顶端时,一阵熟悉的微风掠过脸颊——塞西的气息,比以往更温和。
【吾之使者,你的心为何烦乱?】
N抬起头,婴儿蓝般的眼眸与那抹金色对视
“我要离开这里了,返回我的故乡,继续去追求我的理想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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