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车的引擎在雪夜里发出沉闷的轰鸣,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打滑的风险。魁思奇坐在后座中央,双手被合金手铐牢牢锁在特制的金属椅背上,冰冷的触感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他微微垂着眼,额前的灰发被汗水濡湿,黏在苍白的额角,看上去像一截被遗弃的枯木,只有右臂袖口下隐约起伏的肌肉线条,泄露了他并未真正沉寂的心神。
车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卷着冰粒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副驾驶座上的警员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眼后视镜,见魁思奇始终低着头,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老实点待着,别耍花样。到了联盟监狱,有你好受的。”
魁思奇没有应声,只是用舌尖轻轻顶了顶左侧后槽牙。那枚假牙的内侧,藏着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属片,边缘嵌着三根肉眼难辨的导电针——这是他在等离子队时,让最信任的技术人员用“协调者”遗留的微型电路技术特制的,外壳模仿真牙的色泽与质感,连联盟最精密的扫描仪都没能查出来。此刻,他正用舌尖的力道,一点点推动假牙内部的机械闩锁。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在口腔里炸开。魁思奇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口水,实则已将导电针顶出了假牙表面,针尖刺破牙龈,带着微弱的麻意抵在口腔内侧的神经上。他默数着押送车驶过的路标——根据之前被关押时听到的警员对话,再过三分钟,车辆将进入一段长达五公里的信号盲区,那里是城郊的废弃矿区,常年无人涉足,只有几棵枯树在风雪里张牙舞爪。
“滋啦——”
当车速表指针指向六十公里时,魁思奇猛地收紧舌尖的力道。假牙里的微型干扰器瞬间释放出高频脉冲,电流顺着神经末梢蔓延,像一条无形的蛇,钻进押送车的电路系统。仪表盘上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红色的警报灯闪了两下便彻底熄灭,紧接着,车头传来一声刺耳的爆鸣,引擎竟毫无征兆地熄火了。
“该死!怎么回事?”司机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试图重新点火,可钥匙拧到底,引擎只发出无力的“咔咔”声。副驾驶的警员立刻抓起对讲机:“总部,押送车在废弃矿区路段熄火,请求支援!重复,请求……”
话音未落,对讲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随后便彻底没了声响。警员脸色一变,刚要拔枪,后座的魁思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着,手铐与金属椅背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装什么装!”警员回头怒喝,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就在这半秒的空档,魁思奇的左脚悄悄抬起,鞋跟在车厢地板上蹭了两下——那里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锯条,锯齿上涂着等离子队秘制的溶解剂,专门用来对付联盟的合金手铐。他用脚踝的力道控制锯条,在链条的连接处快速摩擦,溶解剂遇到金属,立刻冒出细密的白烟。
“砰!”
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车顶。紧接着,车窗玻璃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虽然没碎,却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副驾驶的警员刚推开车门想查看,一道黑影突然从雪堆里窜出,带着凛冽的寒风扑了过来——是一只穿着防寒服的阿勃梭鲁,前爪上的利刃闪着寒光,直逼警员的咽喉。
“卡蒂狗,使用火花!”警员急中生智,放出了身边的宝可梦。卡蒂狗立刻喷出火星,逼退了阿勃梭鲁,可更多的黑影从树林里涌了出来:三只戴着护目镜的大针蜂低空盘旋,尾刺上沾着冰晶;两只冰鬼护扛着撬棍,在雪地里滑行如飞;最前面站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兜帽下露出半张嘲讽的脸。
“看来联盟的押送车,也不过如此。”男人拍了拍手,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魁思奇大人,您要是再晚点出来,我们可就要冲进去‘请’您了。”
魁思奇终于锯断了手铐的链条,他猛地推开后座车门,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车厢,冻得他一个哆嗦。右臂的旧伤突然发作,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刺神经,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几乎要跪倒在雪地里。
“废物。”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讥诮,“几日未见,竟沦落到这步田地?若不是从你的老部下嘴里听说你要被押去监狱,我恐怕得去联盟的囚犯档案里查探你的下落了。”
魁思奇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杰诺,少废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被称为杰诺的男人嗤笑一声,扔给他一件黑色的防寒服:“北极基地的坐标已经确认,‘协调者’的核心资料库被冰封在地下三层,我们的人正在用热熔器解冻入口。倒是你,”他瞥了眼魁思奇渗血的右臂,“连N那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还差点把自己送进监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