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花园里阳光依旧,草木依旧,但那萦绕不散的悲伤与冰冷执念的余韵,如同毒液般渗透进他的感知,挥之不去。
他缓缓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内心因那永恒痛苦而产生的剧烈波澜,同时也清晰地感受到脑海中两位古老龙神的沉默——那并非是漠不关心,而是同样被这触及根源的异常事件所震动,正在以其悠长的生命阅历进行着分析与推演。
他需要答案。而此刻,最有可能知晓这跨越千年秘辛的存在,就在……
N抬起头,目光穿透稀疏的枝叶,坚定地投向那无垠的苍穹。他知道,祂在看。
“塞西。”
他轻声呼唤,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清晰地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他没有使用复杂的意念,只是最直接的询问,将那份沉重的疑惑与担忧,投向高天之上的存在。
“你看到了,对吗?那只花叶蒂……那份凝固了时间的悲伤……你知道它的来处,对吗?”
空中,云层似乎微微翻涌了一下。一道无形的、唯有N能清晰感知到的视线,变得更加凝实,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塞西金色的瞳孔穿越云层,与N的目光在虚空中交汇。
祂没有立刻回应,那沉默中带着神明特有的、衡量与审视的意味。
与此同时,N的脑海中,莱希拉姆与捷克罗姆几乎同时结束了短暂的沉寂。
莱希拉姆的声音率先响起,它的语调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近乎叹息般的凝重
【那份痛苦……并非源于自身。】
【它的存在本身已被扭曲。两种截然相反的真实在其体内碰撞——本应遵循自然的韵律交替的“生”与“死”,如今却被强行糅合在一处,永无休止地争斗。】
捷克罗姆的意念紧随其后,更加直接,带着对“理想”失衡的凛然与愤怒
【生与死的界限被亵渎了!这是对自然秩序的践踏!吾感知到了,是哲尔尼亚斯与伊裴尔塔尔的力量,被强行禁锢在那渺小的躯壳之内!何等扭曲的‘理想’,才会制造出如此残酷的造物!】
也就在这一刻,高空中的塞西,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祂修长的身躯。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威严,仿佛承载着整个天空重量的意念,如同沉缓的雷声,滚入N的心间——祂确认了莱希拉姆与捷克罗姆的判断。
紧接着,三位古老的存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在N的感知领域与心灵深处,投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名字,以及一个不容置疑的判断:
【基格尔德——】
N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卡洛斯地区的传说中,潜藏于生态系统深处,监视平衡,执掌“秩序”的守护神!
【秩序的守护者并未沉睡,但它所维系的“真实”——生与死的平衡,已被强行撕裂。】
莱希拉姆对N解释道
【法则已被扭曲!基格尔德所代表的‘秩序’本身,出现了裂痕!】
这道愤怒的声音,则来自捷克罗姆
【基格尔德出事了。】
这句话是塞西说的
不过这并非字面意义上基格尔德本身受伤或消亡,而是祂所代表的、祂力量所维系的,卡洛斯地区生命与终结、新生与衰亡的自然循环法则——那最根本的“秩序”与“真实”,已经被一股外来的、强大的、充满恶意的力量,强行撕裂了一道口子!
N瞬间明白了。那只花叶蒂,就是这“秩序失衡”最直接、最悲惨的体现物!
它那娇小的身躯,成了一个可悲的容器,被强行塞入了相互对立、本该由自然法则缓慢调节的XY神之力——哲尔尼亚斯赋予的、不断催发生机的“新生”之力,与伊裴尔塔尔代表的、无情收割一切的“终结”之力。
这两股力量在它体内疯狂对抗,彼此消磨,却又因某种外力的禁锢而无法逸散或达成平衡,从而将它的存在本身,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酷刑!
“死亡与新生……不断抗衡……” N喃喃自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能想象那是何等极致的痛苦,仿佛每一秒都在重复着诞生与湮灭的过程。那份凝固的悲伤,正是源于这无休止的内部战争对灵魂的摧残。
“它的躯体,已承载了远超极限的真实。” 莱希拉姆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肯定,“那脆弱的形态,无法同时容纳两种对立的根源。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打破那危险的僵持,导致承载它的‘真实’……彻底崩坏。”
N的心猛地一沉。他回想起花叶蒂消失前那空洞而疲惫的眼神,那不仅仅是因为漫长的时光,更是因为这具躯体早已不堪重负,随时可能在那两股神力的撕扯下化为齑粉。它就像一个被强行吹胀、布满了裂痕的水泡,任何一点压力,都会导致其毁灭。
而那个召唤它、禁锢它、并强行将神力塞入它体内的存在……其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一个永恒痛苦的活标本吗?还是……有着更可怕、更宏大的阴谋?
N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原本只是为了探寻mega进化的奥秘而来,却意外地卷入了关乎整个卡洛斯地区生态根基的巨大危机之中。
那只花叶蒂的悲伤,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安抚的个体悲剧,更是秩序崩坏、灾难将至的刺耳警钟。
【我们知道你的决定。】莱希拉姆说道
【我们认可你的决定。】捷克罗姆说道
【追求真实理想的王,我们愿意成为你的利剑。】
黑白双龙缓缓低下头
不必多言就知道N的抉择,莱西拉姆与捷克罗姆愿意为N,为这份抉择,出一份力。
当然,还有最为熟悉的那一句
【若有需要,直呼我的名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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