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汉阳,江水泛着粼粼波光,兵工厂的烟囱里冒出的黑烟与天边的朝霞交织在一起,竟透着几分生机勃勃的暖意。溥仪站在试枪场的高台上,看着士兵们举着新造的“汉式步枪”列队,指尖忍不住微微收紧——这是汉阳兵工厂自主研发的第一型步枪,射程比英式步枪远五十步,还能加装刺刀,今日是第一次实弹试射。
“皇上,一切准备就绪,请您下令!”兵工厂总办徐建寅躬身禀报,他脸上满是疲惫,眼下的乌青却掩不住兴奋——为了这型步枪,他带着工匠们熬了三个月,连除夕夜都在车间里度过。
溥仪点点头,朗声道:“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扣动扳机,“砰砰”的枪声震得空气发颤,子弹精准地命中百米外的靶心,甚至有几发穿透了靶纸,嵌进后面的土墙里。试枪场边的工匠们欢呼起来,有的甚至激动得抹起了眼泪——这是他们第一次不靠洋人,造出属于中华自己的精良步枪。
“好!”溥仪走下高台,拿起一把步枪,掂了掂重量,手感比英式步枪更趁手。他看向徐建寅,语气带着赞许:“徐总办,你们立了大功!这步枪不仅要装备新军,还要尽快量产,让各省的守军都能用上咱们自己造的武器!”
徐建寅连忙拱手:“全靠皇上支持!只是……马鞍山铁矿运来的钢材,这几日突然断了,说是运输的船在长江被人扣了,还得请皇上做主。”
溥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马鞍山铁矿的钢材是兵工厂的命脉,若是断供,步枪量产就要停滞。他立刻对身边的姜桂题道:“姜将军,你立刻带人去长江码头查看,务必查清是谁扣了船,尽快把钢材运回来!”
“臣遵旨!”姜桂题翻身上马,带着一队骑兵疾驰而去。
溥仪站在试枪场,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长江航运一直由朝廷管控,谁敢私自扣运钢材的船?怕是守旧派的人在搞鬼。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姜桂题派人送来消息:扣船的是恭亲王溥伟的亲信,理由是“铁矿开采破坏祖宗陵寝风水,需暂停运输,待宗室商议后再定”。
“又是他!”溥仪将消息拍在案上,语气带着怒意。之前议事会溥伟就反对改革,如今竟暗中阻挠钢材运输,分明是想断了兵工厂的生路。他看向张之洞,“张大人,溥伟此举不仅是抗旨,更是在破坏实业,朕必须去一趟恭亲王府,当面问个清楚!”
张之洞却拦住他:“皇上,溥伟背后有不少守旧亲王支持,您若亲自去,怕是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不如先派人去查,看看他除了扣船,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溥仪冷静下来,觉得张之洞说得有理。他立刻命侍卫去调查溥伟的动向,不到半日,侍卫就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溥伟竟暗中联络了被关押的袁世凯旧部,还通过洋人传教士给英商送信,想让英商再次断供,同时煽动宗室亲王联名上奏,要求废除改革新政。
“好一个里应外合!”溥仪冷笑一声,“他以为靠这些就能阻止改革?真是痴心妄想!”
次日清晨,宗室亲王议事在紫禁城的中和殿召开。溥伟一进殿,就带着几个守旧亲王跪在地上,高声道:“皇上!改革新政破坏祖宗之法,开采铁矿惊扰陵寝,兴办实业引洋人觊觎,再这样下去,大清就要亡在您手里了!请皇上废除新政,恢复旧制!”
其他几个守旧亲王也纷纷附和,殿内顿时一片嘈杂。溥仪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喊完,才缓缓开口:“祖宗之法的核心是守护江山百姓,如今新政让兵工厂造出了自己的步枪,让百姓减了赋税,让学堂有了读书的孩子,这哪里是亡大清?这是在救大清!”
溥伟抬起头,语气带着不服:“皇上!铁矿开采挖断了龙脉,将来必有灾祸!而且实业学堂让百姓与宗室平起平坐,乱了纲常!”
“龙脉?纲常?”溥仪站起身,走到殿中央,拿出侍卫查到的证据——溥伟与袁世凯旧部的联络信,还有给英商的密函,“这些你怎么解释?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清,却暗中勾结反贼,联络洋人,想断了兵工厂的钢材,让新政破产,你安的是什么心?”
溥伟看着证据,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忍不住发抖:“皇上……这是诬陷!是有人伪造的!”
“伪造?”姜桂题大步走进殿内,身后押着两个溥伟的亲信,“这两个人已经招了,是你让他们扣了长江的钢材船,还让他们去天牢联络袁世凯旧部,你还想狡辩?”
两个亲信“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饶命!是恭亲王让我们做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殿内的守旧亲王们见状,纷纷后退,与溥伟划清界限。溥伟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再也无法辩解,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臣……臣只是不想祖宗基业毁在新政手里……”
“祖宗基业不是毁在新政手里,是毁在你们这些守旧不前、只顾私利的人手里!”溥仪语气严厉,“今日起,免去溥伟恭亲王爵位,贬为庶民,圈禁在京郊别院,终身不得出府!其他参与此事的亲王,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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