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日头毒得像烧红的烙铁,戈壁滩上的黄沙被晒得发烫,踩上去能透过鞋底灼到脚心。沈清寒一行人已走了三日,沿途除了偶尔掠过的沙雀,连半棵像样的草木都没有,只有连绵起伏的沙丘,在风里变换着形状,像沉睡的巨兽。
张杰勇扛着锈铁剑,走一步晃三晃,灰布短打早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黏糊糊的。他拧开水袋,往嘴里灌了两口,却发现水袋只剩个底儿,顿时哀嚎起来:“我的娘!水怎么没了!早知道在西风镇多装两袋,这破戈壁,走得我快成肉干了!”
苏婉儿从行囊里取出一个羊皮水袋,递给他:“我这还有半袋,你先喝。记得含颗抗沙丹,免得风沙呛进肺里。” 她自己也取出一颗丹丸含着,青绿色的衣裙上沾了不少沙尘,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 这几日她总走在最后,时不时帮众人拍掉身上的沙,药篮里的抗沙丹已用去大半。
阿蛮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根枯树枝,时不时戳戳地面。她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不对劲,这沙子下面有动静。” 话音刚落,张杰勇脚下的沙丘突然塌陷,一只裹着黄沙的虫爪猛地探出来,直抓他的脚踝!
“哎哟!什么东西!” 张杰勇吓得蹦起来,锈铁剑 “哐当” 掉在地上。那虫爪从沙里钻出,竟是一只半人高的 “沙蛊”—— 通体土黄,身上布满倒刺,嘴部是个巨大的吸盘,能吸人精血。沙蛊身后的沙丘接连塌陷,又钻出三只同样的沙蛊,将四人团团围住。
“是断魂谷的‘沙蛊哨’!” 阿蛮急声道,“它们靠震动感知活人,嘴部的吸盘有毒,被吸到会立刻麻痹!” 她从药篮里掏出 “防沙草”,揉成粉末撒向沙蛊,粉末落在沙蛊身上,它们顿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动作慢了几分。
沈清寒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一闪,斩向最靠近张杰勇的沙蛊。剑刃划过沙蛊的虫爪,黄沙飞溅,虫爪瞬间被净化成飞灰。“别被它们的吸盘碰到!” 他一边提醒,一边身形闪动,剑光在沙蛊间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地劈向沙蛊的要害。
张杰勇捡起锈铁剑,刚想帮忙,却见一只沙蛊从背后偷袭,吸盘朝着他的后颈袭来。“小心!” 苏婉儿眼疾手快,掏出一枚银针,精准地刺中沙蛊的眼睛。沙蛊吃痛,发出刺耳的嘶鸣,张杰勇趁机挥剑,用剑鞘砸向沙蛊的头部,沙蛊踉跄着后退,正好撞进沈清寒的剑光里,化作一滩黄沙。
剩下的两只沙蛊见势不妙,突然往沙里钻,想遁地逃跑。阿蛮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 “引沙符”,贴在地面上,符纸燃起淡绿色的火焰,黄沙瞬间被烧得滚烫。沙蛊在沙里挣扎着露出头,被沈清寒一剑一个,彻底斩杀。
战斗刚结束,远处的沙丘后突然传来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五个身着黑衣的教徒骑着骆驼赶来,个个手持骨杖,腰间挂着装满沙蛊的竹筒 —— 正是断魂谷的暗哨,显然是听到沙蛊的嘶鸣赶来的。
“又是你们!” 为首的教徒看到沈清寒,眼中闪过惧色,却还是硬着头皮喊道,“教主有令,凡靠近火焚城者,死!” 他举起骨杖,身后的教徒纷纷掏出竹筒,将沙蛊倒在地上,沙蛊在黄沙里快速爬行,朝着四人扑来。
张杰勇见状,从布包里掏出最后一包辣椒粉,猛地撒向沙蛊:“看我的‘辣沙大阵’!让你们尝尝江南辣椒的厉害!” 辣椒粉混着黄沙,呛得沙蛊纷纷后退,也迷了教徒们的眼睛。
沈清寒趁机飞身跃起,玄铁古剑划出一道金色剑影,直劈向为首教徒的骨杖。骨杖被斩成两段,里面的沙蛊卵尽数碎裂。教徒们慌了神,转身就想驾骆驼逃跑,却被阿蛮用 “绊马索”(用防沙草拧成的绳子)缠住骆驼腿,骆驼踉跄着倒地,将教徒们甩在沙里。
“别跑!” 张杰勇冲上去,用锈铁剑指着一个教徒的喉咙,“快说!幽冥子现在在哪?离火焚城还有多远?”
教徒浑身发抖,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教主…… 教主已经过了流沙镇,往火焚城去了!他还说,只要找到焚蛊炉,用守蛊人的血献祭,就能炼成‘焚天蛊’,到时候整个江湖都没人能挡他!”
“焚天蛊?” 阿蛮脸色骤变,“那是苗寨古籍里记载的禁忌邪蛊,炼成后能操控烈火,吞噬一切!我们必须尽快赶去火焚城,绝不能让他得逞!”
沈清寒点点头,将教徒们的骆驼和水袋没收,放他们逃去 —— 留着他们也没用,反而会拖慢行程。张杰勇看着骆驼,眼睛一亮:“太好了!有骆驼就能省力气了!我还能趴在骆驼上睡觉,再也不用走得脚疼了!”
他刚要去牵骆驼,却被阿蛮拦住:“先别急,这骆驼身上可能藏着沙蛊卵,我得检查一下。” 她仔细翻看骆驼的皮毛,果然在骆驼的耳后发现了几枚细小的蛊卵,连忙用艾草点燃,将蛊卵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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