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贴着墙根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东侧那扇半塌的木门。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地上那道晃动的影子已经不见了,可他心里还是绷得像根拉满的弓弦。
“别走东边。”陈建国刚才那句话不是废话。
他回头看了眼傻柱,压低声音:“你带着老陈从后门出去,别走大路,绕菜窖那边回医院。我来引开他们。”
“那你呢?”傻柱皱眉,“你一个人留下?”
“我得把戏做全了。”赵建国从怀里摸出那个装着定时信号源的罐头盒,掂了掂,“他们追的是信号,我就给他们一个够劲的饵。”
话音刚落,外面那三个人影果然被西侧抛出的罐头盒吸引,迅速朝围墙外包抄过去。赵建国等的就是这一刻,冲傻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撤离仓库。
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门口的水龙头哗啦啦响着。赵建国蹲在自家杂物间门口,手里摆弄着一块旧电路板,旁边堆着几块废金属和一瓶灰褐色粉末。
“这玩意儿真能骗住人?”傻柱叼着根草棍,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活。
“比真的还像。”赵建国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把伪造的“高能粒子调节器核心组件”举起来晃了晃,“你看这接口磨损,这焊点氧化程度,连厂里老师傅都看不出破绽。”
他拿起喷壶,均匀地往组件表面喷了一层细粉。粉末落在金属上几乎看不见,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泛出一点点哑光。
“这就是你说的磁粉?”傻柱凑近瞧。
“加了料的。”赵建国收起工具,“沾上它的人,走哪儿都能被追踪。而且不容易掉,洗都洗不干净。”
“那你打算放哪儿?”
“黑市。”赵建国把样品装进牛皮纸袋,封好口,“让线人传话,就说这是‘沪上流出的机密部件’,限量一件,识货的赶紧来拿。”
傻柱咧嘴一笑:“你还真会做生意。”
“这不是做生意,是钓鱼。”赵建国拍拍他肩膀,“回去歇着吧,接下来的事我来盯。”
当天夜里,赵建国翻墙进了陈建国表弟家的小屋。床上的人刚醒,脸色发白,但眼神还算清醒。
“他们来了?”陈建国撑着坐起来。
“还没。”赵建国递过一杯热水,“但我撒的饵已经下去了。”
陈建国点点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是一台微型遥控终端。他手指有些抖,但操作起来依旧熟练。
“无人机还能飞?”赵建国问。
“充了一晚上电。”陈建国接通信号,“最多撑四十分钟。”
屏幕亮起,画面缓缓升起——一架小巧的飞行器正从屋顶起飞,沿着预定路线滑行。夜风呼呼吹过镜头,树影、屋顶、电线杆依次掠过。
两人屏息盯着屏幕,直到无人机穿过城郊铁路桥洞,在一片荒芜的厂区边缘停下。
“等等。”赵建国突然伸手,“左前方,墙角有人。”
画面拉近,只见一个穿深色工装的男人戴着厚手套,手里拿着个吸盘状装置,正小心翼翼地从一只竹篮底部取出那个牛皮纸袋。
“取走了。”陈建国轻声说。
“跟上。”赵建国盯着对方上车的动作,“记下车牌。”
车子启动,一路向北。无人机保持安全距离尾随,穿过废弃厂房区,最终停在一栋锈迹斑斑的化工厂大门前。
屏幕上,红点陆续亮起。
一个、两个……十几个。
“全到了。”赵建国眯起眼,“这地方以前是国营化工三厂,六六年就停产了,现在没人管。”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陈建国喘了口气。
“等答案。”赵建国关掉画面,拔下存储卡,“现在知道窝在哪就行。”
凌晨三点,四合院西屋的煤油灯还亮着。赵建国坐在小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形检测仪,对着回收的空气样本轻轻扫过。
指针微微颤动,随即稳定在某个刻度上。
“活性还在。”他自言自语,“至少能维持三天。”
傻柱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汤面:“吃点东西吧,都熬一宿了。”
“不吃。”赵建国放下检测仪,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拿了样品,肯定会尽快交接。但磁粉一旦附着装备,时间越长干扰越大。他们不敢拖。”
“所以你等他们自己冒头?”
“对。”赵建国冷笑,“谁也不想背着个会发光的包袱到处跑。三天内,他们一定会动作。”
“那咱们怎么办?”
“盯住工厂四周,安排人手轮班。但别靠近,更别打草惊蛇。”赵建国站起身,走到墙边展开一张手绘地图,“等他们交易时,我们关门打狗。”
傻柱挠头:“可你怎么确定就是那天?万一他们提前?”
“不会。”赵建国指着检测仪读数,“你看这个波动曲线。磁粉在十二小时后开始衰减,四十八小时性能下降百分之六十。他们要是想保证设备正常运转,就必须在有效期内完成传输和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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