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色未明,一层薄雾笼罩着京城。原本应该逐渐苏醒的街道,却异乎寻常地安静,只有一队队顶盔贯甲、刀枪林立的士兵踏着沉重的步伐,在主要街道上巡逻,肃杀之气驱散了所有的暖意。
皇城四周,更是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旌旗招展,上面绣着的并非是单一的皇家龙纹,更多的是代表各方镇守将军的徽记,以及醒目的“护驾”、“清君侧”等字样。朱无视站在皇城外一座高楼的窗前,冷漠地俯瞰着这一切。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十大将军的兵马如期而至,京城卫戍系统在他多年经营下,几乎没费多大劲就完成了接管。
“陛下受奸人王文韬及其党羽蒙蔽,危及社稷!我等奉铁胆神侯之命,入宫护驾,清剿奸佞!”一名将领在宫门外高声喊话,声音在内力的加持下,传遍半个皇城。
宫墙之上,禁军侍卫们紧张地握着兵器,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紧闭宫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入,但外面是如狼似虎的边军,以及“清君侧”的大义名分,这让许多底层士兵内心动摇。
段天涯身着大内侍卫统领的官服,站在宫门内侧,脸色铁青。他试图联系几位平日里关系尚可、看似中立的卫戍部队中层将领,却发现要么联系不上,要么对方支支吾吾,态度暧昧。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也大多石沉大海。
“陈副将,城外情况如何?可能约束部下,保持克制?”段天涯找到一位负责皇城一段城墙防御的副将,这是他认为比较有可能争取的对象。
那位陈副将眼神闪烁,低声道:“段大人,非是末将不肯尽力。只是……上面有令,说是神侯手持皇上密旨……我们,我们也不敢违抗啊。况且,外面数万大军,我们这点人,如何抵挡?”
段天涯心中一沉,知道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朱无视不仅掌控了高层,对中下层的渗透和威慑也远超估计。所谓的“密旨”自然是假的,但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守住宫门,没有陛下亲口谕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是我们的职责!”段天涯厉声道,试图提振士气。
“职责?”陈副将苦笑一声,“段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神侯他……”
话音未落,突然宫墙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士兵押着几个被捆绑的人来到阵前,正是段天涯之前派出去联络外界的心腹侍卫!
“段天涯!”城外那名将领再次喊话,“看看这些人!你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这些就是下场!速速打开宫门,迎神侯入宫主持大局,可免一死!”
段天涯目眦欲裂,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深知,这是朱无视的攻心之计,意在瓦解守军的意志。
宫内,小皇帝在少数忠心太监和侍卫的护卫下,躲在深宫,惶惶不安。他虽然年轻,但也知道眼下已是生死存亡之秋,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宫外的王文韬等人身上。
而此刻,王文韬等人所在的大宅,也早已被朱无视的暗探和部分军队监视起来,虽未直接进攻,但显然已被彻底孤立,与皇城内的联系也变得极其困难。
“消息传不出去了。”上官海棠从外面潜回,脸色凝重,“外围的封锁比想象中更严密,朱无视动用了军中的斥候和阵法,我们的人很难突破。”
归海一刀抱着刀,站在窗边阴影里,如同雕塑,只有偶尔扫过外面军队的眼神,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成是非焦躁地来回踱步:“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等老猪侯把皇宫打下来?”
万三千擦着额头的汗,对王文韬道:“王先生,我这边用重金尝试收买几个关键位置的军官,但效果甚微。朱无视给的压迫和许诺,似乎比金钱更有效。”
王文韬站在院中,抬头看着被高墙分割的天空,系统界面在他脑海中飞速运转,推演着各种破局的可能性,但每一个方案的成功率都低得可怜。绝对的武力面前,智谋似乎遇到了天花板。
“朱无视这是阳谋。”王文韬缓缓道,“他用大势压人,逼我们要么困死在此,要么出去与他正面决战。而无论哪种,目前看来,都是他占尽优势。”
皇城内外,皆成困局。
段天涯在宫墙内,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忠诚被践踏,军心在瓦解。
王文韬在宅院中,智计百出,却难敌万马千军,被物理隔绝了与皇帝和核心战场的联系。
朱无视站在高处,一切尽在掌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第一步,困局已成。下一步,就是逐步收紧绞索,让这些胆敢反抗他的人,在绝望中慢慢窒息。
然而,他或许低估了困兽犹斗的决心,也忽略了江湖这片他试图一同掌控的汪洋,即将掀起的波澜。
皇城被困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畿乃至整个江湖。一时间,各方势力震动,人心惶惶。谁都清楚,这不仅仅是朝堂更迭的前兆,更将彻底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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