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知州,寿昌和遂安都被反贼攻破了!”
“你说什么!这才短短四五天时间,两座县城都丢了?”睦州知州陆显听到下属的话满脸震惊。
“寿昌县得到消息不到三个时辰上万反贼便蜂拥而至,半个时辰就攻破城门,知县郭坤不知所踪,十几名官吏乡绅被砍头挂在了城门上。”
“遂安县那边还未收到消息就被反贼围城了,仅坚持了一个时辰就被破城,官吏和乡绅同样未能幸免!”
“怎么会这样....反贼究竟有多少人?”
“反贼兵分两路,各一万多人,两城失陷后又有很多百姓加入,目前数量可能达三万余人,两路兵马正在朝着州府而来,知州还请早做准备。”
陆显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这...这可如何是好!杭州那边可有回信?”
亲信摇头,“制置使说已经上表朝廷等待援兵,让我们组织厢兵号召地主乡绅一同守城。”
“州府只有一千多名厢兵,算上地主乡绅的护院也不到三千人,如何挡得住反贼两三万人?杭州不是有五千禁军吗,为何不先派过来?”
亲信犹犹豫豫说道:“制置使说五千兵马胜算不大,必须先确保杭州的安全,让我们务必坚守城池等待援兵到来。”
“哼!两三千老弱病残怎么可能守住城池?若是睦州失陷,杭州岂能保得住?”
亲信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杭州不肯出兵,朝廷援兵至少需要五到十日才能抵达,我们恐怕一两天都坚持不住,不如转移百姓,弃城离开!”
陆显脸色微变,皱了皱眉道:“若是弃城逃走,我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知州,反贼对朝廷恨之入骨,官吏乡绅必死无疑,丢官总比丢命强!不如带上钱财,到时候赵蔡相打点一下,未必没有再启用的机会!”
见陆显还在犹豫,亲信继续劝道:“反贼一两日之内就会抵达,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显心中天人交战,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保命,“此事不宜声张,尤其是不能让周通判知晓,悄悄下去准备,今夜三更出城!”
“城内有些富商已经得知了消息出城了,想瞒住周通判怕是不太可能,依属下看不如通知全城百姓避难,这样多少能挽回一点损失,将来疏通打点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陆显皱了皱眉,“暂且不要声张,反贼到此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明日一早再告知百姓撤离!”
亲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更时分,十几辆马车悄悄从东门离开,直奔杭州方向而去。
通判周秉章得到消息破口大骂:“陆显这个懦夫竟然弃城而逃了,我一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他一本!”
亲信一脸焦急,“阿郎,陆显这官肯定是做不成了,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哼!还能怎么办?知州都跑了,这城还能守得住吗?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出城前往汴京。”
亲信面露忧色,“阿郎,擅离职守只怕免不了责罚啊!”
周秉章愣了愣,“那就去杭州,我要求援,顺便告陆显一状!”
一刻钟后,两辆马车从东门驶出。
知州和通判连夜出城,再联想到反贼即将攻打州府的传言,守城士兵也开始悄悄逃跑。
次日一早,官府张贴告示通知百姓避难,整个城池瞬间陷入了恐慌,老百姓纷纷收拾细软逃离。
街道上满是拖家带口的百姓,哭声、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城内一些有血性的乡绅和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打算抵抗反贼,他们四处收集武器,加固城墙。
有些打算逃跑的士兵看到有人站出来抵抗,渐渐停止了逃亡的脚步,心中燃起了一丝斗志。
太阳刚刚落山,方腊率领三万多人浩浩荡荡抵达城外,城上的守军看见密密麻麻的反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绝望,有些人开始后悔留下来了。
方腊看着城墙上稀稀落落的守军,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开始攻城!今夜我们要在城中宴饮!”
“杀啊!”
方杰怒吼一声,率先冲向城门。
没有太大悬念,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上的守军便被击溃。
方腊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城内直奔府衙。
方杰带人在府衙搜寻一番破口大骂,“叔父,府衙是空的,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来狗官早就逃跑了!”
方腊皱了皱眉,“先把府衙占了,立刻控制住城门,派人在城内仔细搜查,一个贪官污吏都不能放过。”
一名手下匆匆来报:“将军,有消息说知州陆显去了杭州,通判周秉章也出城不知去向。”
方腊冷笑一声,“哼,这些胆小如鼠的狗官,传令下去,安抚百姓开仓放粮,把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乡绅的财产全部充公。”
方杰兴冲冲说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下州府,说不定攻破杭州也没有难度。”
方腊摇头道:“杭州是两浙路的治所,也是造应奉局所在,聚集了大量官吏、富商和地主,还有数千官军驻守,想要拿下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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