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袁绍彻底暴怒,猛地站起身,指着田丰的鼻子喝道,你竟敢如此放肆!诅咒于我?!真当我不敢治你的罪吗?!滚!给我滚出大殿!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参与议事!
田丰看着暴怒的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悲凉,他重重一跺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背影倔强而孤独。
大殿内气氛一时凝滞。袁绍余怒未消,胸口起伏。赶走了不识趣的田丰,他感觉舒畅了不少,但如何对付我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这时,一直沉默的沮授,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整理了一下衣冠,从容出列,拱手道:主公息怒。田别驾性情刚直,言语冲撞,然其心亦是为袁氏考量。只是,联合之策,确不合时宜。
袁绍见是麾下最具战略眼光的沮授说话,怒气稍缓,沉声道:公与(沮授字)有何高见?
沮授不疾不徐,开始剖析天下大势:主公,袁公路据扬州,看似如日中天,实则立足未稳,且其政策,已使其身处四面树敌之境地。
哦?细细说来。袁绍来了兴趣。
首先,荆州刘表,号曰‘八俊’,其治理荆州,全靠拉拢蒯、蔡等本地大族。而袁公路在南阳时便与世家不睦,如今在扬州更是公然挑战士族权威。刘表与袁公路,乃天然之敌!主公可遣使结好刘表,许以利益,使其自南郡、江夏出兵,威胁扬州西境。
其次,豫州刺史孙坚,孙文台。此人骁勇,素有野心。讨董之时,孙坚与袁公路便已有龃龉。如今袁公路占据汝南(袁术老家,也是孙坚渴望的根基之地),孙坚岂能心服?主公可暗中联络孙坚,挑动其与袁公路之争,至少可令袁公路无法全力经营扬州。
再次,徐州陶谦,年迈昏聩,徐州军政多为曹豹、陈珪等世家把持。袁公路之行径,亦为徐州士族所忌。主公可派人前往徐州,陈说利害,即便不能使其直接出兵,亦可令其断绝与袁公路往来,从北面施加压力。
沮授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最后,亦是关中董卓!董卓虽暴虐,其麾下李傕、郭汜亦非安分之辈。南阳郡乃帝乡,富庶之地,且与武关相接。如今南阳在袁公路治下更加繁荣(虽然后方中心已移往扬州)。一旦荆州、豫州、徐州三方对袁公路形成压迫,使其呈现颓势,主公可密使人说动董卓或其部将,言南阳空虚,可图之!以董卓军之贪婪,必会出兵武关,东犯南阳!
届时,沮授双手虚按,仿佛已将棋盘握于手中,袁公路四面受敌,荆州在西,孙坚在北,徐州在东北,董卓军窥伺于西北!其虽有三十万之众,然分兵把守,顾此失彼,内部新附之山越、流民亦可能生变!其败亡之局,可期也!主公只需坐镇冀州,整合内部,静观其变,待其疲敝,或可遣一上将南下,收取渔利!
一番分析,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将我的潜在敌人一一指出,并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包围网!
袁绍听得是眉飞色舞,之前的郁闷和怒气一扫而空,忍不住抚掌大笑:妙!妙啊!公与此计,老成谋国,深得我心!四面树敌,八方风雨!我看他袁公路如何应对!
他立刻看向逢纪、许攸等人:元图,子远,就按公与之计行事!你二人立刻选派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重礼,分头前往荆州、豫州、徐州,乃至关中!务必说动刘表、孙坚、陶谦,乃至董卓麾下!我要让袁公路,永无宁日!
谨遵主公之命!逢纪、许攸等人齐声应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压我,既符合袁绍的心思,也符合他们这些传统士族的利益。
邺城的阴谋,通过密探的渠道,很快便摆在了我的案头。
看完密报,我并未感到太多意外。袁绍若能与我真心合作,那才是奇闻。田丰的遭遇,令人惋惜,却也印证了袁绍集团内部的倾轧和其本人的器量。
我将郭嘉、鲁肃、戏志才、陈宫等核心谋士召来,将情报示之。
果然来了。郭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笑容,袁本初自己不敢来,便开始玩这种合纵连横的把戏。沮授此计,倒是毒辣,几乎将我们周边的潜在敌人一网打尽了。
鲁肃神色凝重:主公,不可小觑。刘表虽守成之犬,然荆州兵多粮足,若真与袁绍勾结,自江夏顺流而下,威胁不小。孙坚勇烈,觊觎汝南已久,乃心腹之患。徐州方向压力稍轻,但亦需防范。至于董卓……他顿了顿,其军残暴,若真出武关犯我南阳,虽未必能撼动我军根本,但必然牵制我军大量精力,且会对民心造成冲击。
戏志才补充道:关键在于,此四者若同时发难,我军确需分兵应对。且我军内部,新附之众甚多,山越虽编户,未必全然归心;流民虽得安置,亦需时间消化。若外部压力过大,内部或生波澜。
陈宫也从寿春发来意见,认为当务之急是巩固内部,加快整合,同时展开外交,分化瓦解袁绍策划的这个包围圈。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诸公所言,皆切中要害。我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扬州及周边地图前,袁绍想给我编织一张网,那我们就在这张网合拢之前,将其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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