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许大茂硬着头皮说,“跟我来!”
众人跟着许大茂往后院走。贾张氏撇撇嘴,拉着秦淮茹也要跟去,嘴里嘟囔着:“去看看也好,省得有些人总把脏水往我们家泼!”
王建国落在最后,路过傻柱身边时,低声说:“柱叔,别上当。许大茂就是想让你难堪。”
傻柱愣了一下,看着王建国清澈却带着点老气的眼睛,心里莫名一动。他刚才光顾着生气,还真没琢磨这层。
许大茂家的鸡窝在院墙根下,用几块木板搭的,很简陋。王建国蹲下身,假装仔细查看,眼角的余光却扫过周围——地上干干净净,别说鸡毛了,连个脚印都没有。这哪像是进了贼的样子?
“咋样?看出啥了?”许大茂不耐烦地问。
王建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许大叔,你家鸡窝没被撬过,地上也没鸡毛,不像是被人偷了。说不定是鸡自己跑出去了?”
“不可能!”许大茂一口咬定,“我昨天晚上特意把鸡窝门扎紧了!”
“哦?”王建国拖长了调子,“那就是说,偷鸡的人要么是会开锁,要么就是……跟你家很熟,知道你家鸡窝门咋扎的?”
许大茂脸色一僵。他昨天确实是自己扎的鸡窝门,用的是根细铁丝,绕了个特殊的结,院里除了他和他媳妇娄晓娥,没几个人知道。
旁边的阎埠贵突然凑过来,推了推眼镜:“建国这孩子说得有道理啊。大茂,你再想想,昨天谁去过你家?”
许大茂眼神闪烁,没说话。王建国心里却透亮了——这鸡十有八九不是被偷的,要么是许大茂自己藏起来想讹人,要么就是……他看向贾家门口,棒梗正缩在门后,偷偷往这边看,眼神躲闪。
“我看啊,八成是野狗拖走了,”易中海出来打圆场,“大茂,算了,一只鸡而已,别伤了邻里和气。柱子,你也少说两句,这事就过去了。”
许大茂见好就收,哼了一声:“行,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我不跟某些人计较!”说完,拎着点心悻悻地走了。
傻柱还想再说什么,被王建国拉了拉衣角。他低头看向王建国,这孩子冲他摇了摇头,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别追了,这是圈套。
傻柱愣了愣,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回了屋,阎埠贵则掰着手指头,跟围观的邻居算着一只鸡值多少工分,易中海则背着手,慢悠悠地踱回自己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李秀莲拉着王建国的手,小声说:“这院里啊,天天都跟唱戏似的。以后少掺和这些事,听见没?”
王建国点点头,心里却清楚——在这四合院里,想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今天是鸡丢了,明天可能就是钱没了,后天说不定就轮到自家被算计。
他抬头看向中院那棵老槐树,树影婆娑,像个沉默的旁观者。树下的石桌上,还留着昨晚没收拾的棋盘,棋子东倒西歪,仿佛预示着这院子里永不停歇的博弈。
“哥,上学要迟到了。”王兰扯了扯他的袖子。
王建国回过神,摸了摸妹妹的头:“走,上学去。”
他背着帆布书包,跟着王兰往院外走。路过傻柱家门口时,看见傻柱正蹲在门槛上抽烟,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建国脚步没停,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这四合院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浑。但他手里有牌,一张是能改变国家命运的技术牌,一张是能护家人周全的狠牌。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禽兽”……
王建国走出院门,阳光洒在他脸上,十岁孩童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
慢慢玩。他有的是时间,陪他们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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