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暗卫捧着一个鎏金木匣快步走进,身后还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
“督主,在凤座下的暗格中发现了这个。”暗卫将木匣呈上。
木匣打开的那一刻,满殿皆惊。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方玉玺,白玉为底,金凤为钮,正是代表皇后权威的凤玺。旁边还有一卷明黄色的绢帛,绢帛边缘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萧绝取出绢帛,缓缓展开。当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传国玉玺的鲜红印鉴。
“这、这才是真遗诏?”安亲王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错。”萧绝将遗诏转向众人,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字迹,“先帝早已察觉太子与幽冥道勾结,暗中立下此诏,传位于九皇子。而慕容烬弑父篡位,得位不正,这才有了后来的种种祸端。”
沈锦瑟适时接话:“昨夜皇陵之中,慕容烬强行融合幽冥道邪术,最终走火入魔,化作非人非鬼的怪物,便是有力的佐证。若非他心虚,何须借助邪术巩固权位?”
她目光如刀,直指靖王:“还是说,靖王殿下与已故的陛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这才急着杀人灭口?”
靖王脸色骤变,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
“够了。”安亲王突然大喝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真遗诏在此,还有什么可争论的?”
他率先跪倒在地:“老臣,恭迎新君!”
有了安亲王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跪倒。就连靖王,在僵持片刻后,也不得不收起佩剑,单膝跪地。
萧绝将遗诏收好,声音传遍大殿:“即刻迎九皇子慕容琛入主东宫,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在新君成年之前,由安亲王、靖王、丞相及六部尚书共同摄政。”
这个安排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既安抚了皇室宗亲,又平衡了朝堂势力。就连最不甘的靖王,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沈锦瑟看着满殿跪伏的大臣,轻轻舒了口气。她走到萧绝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下好了,至少未来十几年,不用担心老板猜忌我们功高震主了。”
萧绝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位马皇后,可是慕容烬的亲生母亲,后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岂会轻易罢休?
只见马皇后身着素服,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入大殿。她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疲惫和悲痛,可那双眼睛却如同淬了毒,死死盯住沈锦瑟和萧绝。
“萧督主,沈医官。”她的声音冰冷如刀,“陛下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另立新君,是不是太心急了?”
萧绝面不改色:“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正是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尽快稳定朝局。”
“好一个为了江山社稷!”马皇后冷笑,“那本宫问你,传国玉玺何在?”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是啊,既然要立新君,传国玉玺是必不可少的信物。可真正的传国玉玺,昨夜已经在皇陵中毁于一旦。
沈锦瑟心中警铃大作。马皇后此时出现,显然是早有准备。她既然敢来质问,必定留有后手。
“传国玉玺...”萧绝刚要开口,却被马皇后打断。
“传国玉玺已经被你们毁在皇陵了,是不是?”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没有传国玉玺,如何证明新君即位是奉天承运?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靖王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手又一次按上了剑柄。一些原本已经屈服的大臣也开始动摇,目光在萧绝和马皇后之间游移不定。
沈锦瑟突然笑了。她笑得云淡风轻,仿佛马皇后问的不是什么谋逆大罪,而是今晚吃什么这样的家常话。
“娘娘消息真是灵通。”她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您怎么知道,传国玉玺只有一方呢?”
马皇后瞳孔骤缩:“你什么意思?”
沈锦瑟不答,反而转向安亲王:“王爷可还记得,永昌年间,漠北进贡的那块和氏璧?”
安亲王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先帝曾经...”
“不错。”沈锦瑟点头,“先帝在位时,曾命人以和氏璧仿制了一方传国玉玺,以备不时之需。真玺供奉于太庙,仿玺用于日常政务。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金线的锦囊。打开锦囊,里面赫然是一方玉玺,无论是材质、大小还是雕刻,都与真正的传国玉玺一般无二。
“这方仿玺,一直由太医院秘密保管。”沈锦瑟面不改色地扯着谎,“为的就是防备今日这种情况。”
马皇后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哪有什么仿玺!”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沈锦瑟将玉玺递给安亲王,“王爷是见过真玺的,应该能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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