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政期已近一月,武松在兵部不仅理清了镇洮军三年旧账,更凭借条理清晰的统计方法与据理力争的态度,让兵部郎中王大人束手无策,连礼部尚书赵挺之都听闻他的才干,私下赞其 “文武双全,遇事沉稳”。
与此同时,鲜味居的生意如火如荼,股份制推行后,上下人心齐整,每日流水稳定在百两以上,王成才将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无需武松过多分心。
这日深夜,武松处理完兵部的收尾事务,返回城南小院时,已是月上中天。潘金莲尚未安歇,正坐在灯下缝补衣物,桌上温着的茶汤还冒着热气。见武松归来,她连忙起身接过他的官袍,轻声道:“二郎,今日回来得早些,饿不饿?我给你留了饭菜。”
武松坐在桌边,端起温热的茶汤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全身。他看着潘金莲忙碌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安定下来的念头 —— 来东京数月,先是备考殿试,再是六部观政,又忙着筹备鲜味居,一直居无定所,如今诸事渐稳,是时候在东京购置一处宅院了。
“金莲,” 武松开口道,“咱们在东京也算是扎下根了,鲜味居生意红火,我观政期满后虽大概率要赴任,但这东京的产业不能丢。我想,咱们在东京买一处宅子,日后往来也有个安稳住处,到时候再买几个丫鬟婆子,你也轻松一些。”
潘金莲手中的针线一顿,眼中闪过欣喜,随即又有些犹豫:“买宅子是好事,只是东京寸土寸金,像样的宅院怕是要不少银子。”
“无妨。” 武松笑了笑,“鲜味居这一个月纯利已有上千余两,足够买一处不错的宅院了。” 他顿了顿,对着潘金莲挤眉弄眼的道,“而且,有了咱们自己的家,做些什么也更方便不是?”
潘金莲顿时明白武松的话里的意思,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羞答答的走过来坐在武松怀里,脸颊羞得通红,“官人太坏了。”
武松沉吟道,“御街东段虽繁华,但人多眼杂;城西偏僻静,却离酒楼太远。不如就在城南这一带找,离鲜味居不过两里路,既方便,又相对清净,适合居住。”
夫妻二人商议着买房的细节,从宅院的格局到装修的风格,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潘金莲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道:“二郎,当初你答应大哥,等春闱过后,便接他和嫂子来东京团聚。如今殿试已过,鲜味居也开了业,是不是该派人去清河县接他们了?”
提及武大郎,武松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皱了起来。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满是纠结。
他怎能不想念大哥?自离开清河县赴京赶考,已有半年多未曾相见,大哥憨厚老实,孙阿妹温柔贤惠,夫妻二人相依为命,他早已把他们当作至亲。按当初的约定,此刻正是接他们来东京共享荣华的时节,可如今的局势,却由不得他随心所欲。
“金莲,” 武松转过身,语气沉重,“接大哥和阿妹来东京的事,怕是要暂缓了。”
潘金莲一愣,不解地问:“为何?是有什么难处吗?”
“是高俅。” 武松沉声道,“殿试时我当众驳斥他,观政期又在兵部搅黄了他的算计,如今鲜味居生意红火,更是让他记恨。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虽不怕他,但大哥和阿妹都是普通人,没有自保之力,若是接他们来东京,高俅若想报复,定会从他们身上下手。”
作为现代人,他比谁都清楚高俅的手段 —— 党羽遍布朝堂,行事阴狠歹毒,对付政敌往往不择手段,牵连家人更是常事。武大郎夫妇淳朴善良,哪里经得起朝堂风波的倾轧?
“可…… 可大哥他们还在清河县盼着咱们呢。” 潘金莲语气带着一丝不忍,“当初你走时,大哥千叮万嘱,让你在东京站稳脚跟后就接他们过来,如今若是暂缓,怕是会让他们失望。”
“我知道。” 武松心中一痛,想起大哥送他赴京时的场景,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我比谁都想让他们来东京享福,可比起团聚,他们的安全更重要。
清河县远离朝堂纷争,有恩师李大人和钱兄照拂,相对安全;而东京就像一个漩涡,高俅一党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难,我不能让大哥他们置身险境。”
他走到潘金莲身边,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等我观政期满,赴任之后,若能站稳脚跟,积攒足够的实力,足以对抗高俅一党,到时候再接大哥和阿妹来团聚也不迟。眼下,只能委屈他们再等一阵子了。”
潘金莲看着武松眼中的愧疚与坚定,心中已然明白。她点了点头,柔声安慰道:“二郎,你说得对,安全最重要。
大哥和嫂子都是明事理的人,定会理解你的苦心。等日后局势安稳了,咱们再风风光光地接他们来东京,好好补偿他们。”
武松心中稍安,他知道,潘金莲总能理解他的难处。他轻轻叹了口气:“明日我便去寻中介,看看城南有没有合适的宅院。买好宅子,咱们先把家安下来,也算是在东京有个真正的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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