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扇区,核心地带。
几辆装甲运兵车在一条满是碎石的废墟街道上停稳。前方一百米处,就是地图上标记的圣心医院。
从外观上看,这栋建筑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它和周围那些废弃大楼一样,墙皮剥落,窗户破碎,半个楼体都被暗红色的肉苔和枯萎的藤蔓覆盖。
看上去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等待工兵去爆破清理的路障建筑。
“抵达预定位置。”
带队的特战排长跳下车,没有任何废话,挥手示意手下布防。
第一特战排的士兵们动作干脆利落,迅速在街道两侧架设起重机枪和锚定立场发生器。
他们面色冷峻,眼神专注,虽然刚经历过战斗,但依然保持着极高的专业素养。
“几位顾问,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儿。”
排长走过来,把一个加密通讯器递给走在最前面的铁壁,“这是工兵三队的频段。虽然现在全是杂音,但如果你们能进去打破屏蔽,也许能联系上他们。”
铁壁接过通讯器,随手挂在塔盾后面。
顾异站在队伍中间,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刚领的“壁垒-III”型全覆式防护服。
黑色的哑光材质,面罩视野清晰,内置的循环系统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他没有说话,只是像个透明人一样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
剃刀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率先迈步。
没有所谓的战术队形,也不需要谁来指挥。
这五个人都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老手,与其说是队友,不如说是一群临时凑在一起的独狼。
大家凭借着各自的经验,保持着一个既不干扰对方、又能随时支援的松散距离,走向那扇半掩着的生锈铁栅栏门。
“吱呀——”
铁壁走在最前面,用那如同磐石般的肩膀直接顶开了大门。
声音沉闷,并没有传出多远就被周围死寂的空气吞噬了。
五人踏入医院前院。
这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隐约能看到几个残破的石膏雕像倒在草丛里。
“砰!”
就在最后面的听风踏入大门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扇沉重的铁栅栏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重重地关上了。
走在最前面的铁壁反应最快。他反手就把塔盾往地上一插,整个人猛地转过身,粗壮的机械义肢一把抓住了铁栅栏的栏杆。
“喝!”
铁壁低吼一声,浑身肌肉暴起。以他的力量,就算是一辆装甲车也能硬生生掀翻。
但这扇看起来锈迹斑斑的破门,竟然纹丝不动。连一丝铁锈都没掉下来,仿佛在关上的那一瞬间,它就和整个大地融为了一体。
“别费劲了。”
听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门边,手里拿着根金属探针,在门轴和锁眼的缝隙里捅了两下,又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
“怎么说?”铁壁喘着粗气松开手。
听风眉头皱起,收起探针,语气不太好:“没有机械结构运作的声音,也没有能量反应。这门在关上的一瞬间,物理性质被改变了。”
“草。”
铁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这种看着破破烂烂的地方最邪门。”
“既来之则安之。”
火狐吹了声口哨,咔哒一声拉动了枪栓,“也好,省得有人想临阵脱逃。希望里面有什么战利品对得起咱们这份风险。”
没人再废话。
大家默默地检查了一下弹药和装备,调整了一下呼吸。神色虽然凝重,却并没有多少恐惧。
都在C环区混到这个份上了,谁没遇到过几次必死的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真折在这儿,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顾异抬头看向前方那栋六层高的主楼。
大厅的玻璃门早就碎了,黑洞洞的入口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眼窝,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进去看看。”
铁壁提着盾牌,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厅。其他人紧随其后。
顾异混在队伍里,就在他的一只脚踏入大厅阴影的那一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
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重组。
前方铁壁那宽厚的背影消失了。身侧剃刀那冰冷的气息也消失了。
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
“滴答……滴答……”
冰冷的水滴声唤醒了顾异的意识。
他猛地睁开眼,身体本能地弹起,右手瞬间摸向腰间的左轮手枪。
这是一个封闭的病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消毒水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霉烂气息。
顾异迅速扫视四周。
房间里摆着三张铁架病床,床单虽然是白色的,但上面布满了暗黄色的污渍。
没有队友。刚才还在身边的铁壁、剃刀他们,全都凭空蒸发了。
“强制分割战场么……”
顾异眯了眯眼,并没有惊慌,反而神色微松。
这种复杂的环境,单独行动反而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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