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第二天的议程是“异能者与世俗秩序研讨会”，林辰坐在会场后排，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台上，玄门联盟的长老正阐述着对异能者登记制度的看法，言辞间透着对世俗力量的提防，而坐在对面的世俗代表则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特殊化”心存顾虑。
“简直是各说各话。”秦雨烟压低声音，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她剪辑的“灵泉日常”短视频，评论区里一片“求同款艾草饼”的呼声，“他们要是去灵泉待上几天，就知道异能者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了。”
柳清颜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看前排——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竟也坐在会场里，身边跟着两个同样装束的人，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台上的每一个人。
林辰的目光与黑风衣男人短暂交汇，对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移开视线，仿佛只是偶然对视。他心中警铃大作，悄悄给楚梦瑶发了条信息：“查黑风衣的底细，注意他们的袖口蛇鳞。”
楚梦瑶此刻正在场馆的另一侧布置木工作品，收到信息后，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调出峰会的参会名单。“没有登记信息，”她快速回复，“像是混进来的。我让展馆的安保朋友盯一下。”
研讨会中场休息时，慕容雪被一群人围住了。为首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胸前挂着“生物研究所”的牌子：“慕容小姐，你的艾草药剂效果惊人，我们研究所想和你合作，批量生产怎么样？价格好商量。”
“抱歉，”慕容雪礼貌地摇头，“药剂的配方涉及灵泉的生态保护，暂时不考虑大规模商业化。”她看向人群外的林辰，递了个眼神——这男人的袖口，隐约露出和黑风衣同款的蛇鳞暗纹。
林辰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自然地站在慕容雪身边：“这位先生，慕容小姐的研究项目由玄门联盟监管，合作事宜需要通过正规渠道申请。”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腰间的醒魂铃在衣内轻轻颤动，发出只有异能者能听到的微响。
白大褂男人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笑道：“误会，只是学术交流而已。”说罢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是黑蛇的人。”慕容雪低声道，“他们的气息和矿洞的邪气同源，只是更隐蔽。”
“看来他们不止想捣乱，还想窃取我们的成果。”林辰看向楚梦瑶的方向，她正对着黑风衣男人的背影拍照，“楚梦瑶应该能查到些线索。”
下午的“实战展示”环节，林辰主动报了名。当他走上试炼台时，台下一片哗然——比起其他异能者花哨的术法展示，他显得太过普通，手里只握着一把工兵铲，还是灵泉畔用了多年的那把。
对手是个来自某道派的弟子，擅长御火术，一上来就放出熊熊火焰，将整个试炼台笼罩在火光中。“小子，趁早认输，别被烧成焦炭！”道派弟子得意地喊道。
林辰却不为所动，握着工兵铲的手稳如磐石。就在火焰即将烧到他面前时，他突然动了——不是进攻，而是用铲尖在地面快速划出一个简易的阵法，正是灵泉畔玄武阵的简化版。阵法一成，地面瞬间渗出一层水汽，将火焰牢牢锁在阵外，蒸腾的白雾中，隐约可见艾草的虚影在飘动。
“这是……净化阵？”台上的联盟长老猛地坐直了身体，“竟能以水汽引灵，化火为柔，好手段！”
道派弟子的火焰越来越弱，最终在阵法中熄灭。他愣愣地看着林辰，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你这不是攻击术法！”
“异能的本质，从来不是攻击。”林辰收起工兵铲，声音透过扩音设备传遍全场，“就像火能烧山，亦能取暖；水能覆舟，亦能滋养。关键在于用它的人，想守护什么。”
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玄门联盟的盟主捋着胡须，眼中露出赞许；世俗代表们交头接耳，看向林辰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同；而角落里的黑风衣男人，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试炼结束后，盟主特意叫住了林辰。“你爷爷林老，是我当年的前辈。”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沉淀，“他曾说，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打败多少敌人，而是能护住多少人。你今天的话，颇有他的风范。”
林辰躬身行礼：“前辈谬赞，晚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黑蛇余党在暗中活动，他们不仅想夺回蚀灵金，还在觊觎玄门的镇派之宝。”盟主的语气凝重起来，“联盟内部有他们的眼线，我需要信得过的人，帮我查清楚。”
“晚辈义不容辞。”林辰没有丝毫犹豫。
走出峰会场馆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金红色。柳清颜、楚梦瑶、慕容雪、秦雨烟都在门口等着，脸上带着笑意。
“刚才太帅了！”秦雨烟举着手机，“我把你的阵法拍下来发直播了，粉丝都说你是‘最接地气的强者’！”
楚梦瑶递过来一份文件：“查到了，黑风衣是黑蛇的‘影卫’，专门负责窃取情报，他们的老巢可能藏在京都的古玩街，那里鱼龙混杂，方便隐藏。”
慕容雪拿出一小瓶药剂：“这是改良后的追踪剂，碰到他们的邪气会变色，你们小心。”
柳清颜则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温热的艾草饼：“刚买的，垫垫肚子。”
林辰接过艾草饼，指尖触到熟悉的温度，心里一片滚烫。他知道，盟主的托付只是开始，前路必然布满荆棘，但身边有这些人在，再深的暗流，他也敢踏进去。
古玩街的灯笼渐渐亮起，像一串模糊的眼睛。林辰看着那片光影交错的区域，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属于他的攀登之路，已经从灵泉的宁静，延伸到了世俗的迷雾深处，而他的锋芒，才刚刚开始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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