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马哈市,TD Ameritrade公园球场,NCAA世界赛决赛第三场,南卡罗来纳大学对阵哥伦比亚大学,第六局下半,比分5:2,南卡罗来纳大学领先
当记分牌上那猩红、刺目的“5:2”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TD Ameritrade公园球场每一位观众和球员的眼眸深处时,这座象征着大学棒球最高圣殿的球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化作了泾渭分明、气氛迥异的两个世界。
一边,是沸腾翻滚、灼热逼人的火热岩浆。南卡罗来纳大学队的球迷阵营,已然陷入了胜利在望的狂喜之中。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口哨声、雷鸣般的掌声,交织成一股股灼热的声浪,如同海啸般一波高过一波,拍打着球场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毛巾,脸上洋溢着自信甚至略带轻蔑的笑容,仿佛已经触摸到冠军的奖杯。卫冕冠军的底气与傲慢,在此刻彰显无遗。
而另一边,则是冰冷、沉重、几乎令人窒息的黑色深渊。哥伦比亚大学的支持者们,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呆立在座位上,或是颓然坐下。先前为每一次精彩防守、每一次顽强上垒而迸发出的呐喊,此刻化作了无声的叹息。三分差距,面对的是拥有冠军底蕴的强敌,而比赛,仅剩下最后几局,希望之光,似乎正随着计时器上每一秒的流逝,不可逆转地变得黯淡、渺茫。
哥伦比亚大学的球员们,拖着仿佛灌满了铅块的双腿,沉默的、步履蹒跚的走回休息区。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往常清脆的击掌声和互相鼓励的呼喊声也消失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压抑感,以及被对手强大实力暂时压制后的挫败感。汗水顺着年轻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蒸发,如同他们此刻看似正在流失的斗志。
但,在这片看似死寂的表面之下,一股不甘的火焰,一股属于年轻人的倔强,正在悄然聚集,无声地燃烧。尤其是那个坐在长凳中间,用一条湿漉漉的白色毛巾完全盖住了头脸的扬尼此刻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低垂着头,毛巾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光线和喧嚣,却隔绝不了记分牌上那刺眼的比分,更隔绝不了内心深处那股奔腾咆哮的不屈。
毛巾之下,并非一片沮丧的死水。扬尼那双闪亮的棕色眼眸,此刻没有迷茫,没有绝望,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冰封般的冷静,以及深藏于冷静之下,足以焚毁一切的决绝。
他刚才清楚的看到了南卡球员提前庆祝时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也感受到了现场南卡罗来纳大学球迷那种或怜悯或轻蔑的神情。
扬尼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分?卫冕冠军?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不停盘旋,最终凝聚成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反击!
与此同时,在南卡罗来纳大学的休息区内,出乎意料的做出了人员调整。
先发投手科尔比·霍尔姆斯虽然在前五局多的时间里被哥大打线顽强的攻下两分,但整体上还是完成了优质先发的任务,有效压制了哥大中心打线的火力。
现在,是时候让之前表现稳定的牛棚接管比赛并锁定胜局了。这是卫冕冠军的底气,也是他们惯用的取胜之匙。
随着第六局下半的比赛开始,站上投手丘的,是他们的中继投手泰勒·韦伯。
泰勒·韦伯正是凭借其独特的投球姿势,成为比赛中段改变节奏、化解危机的一把利器。
他以其几乎平行于地面的侧手投球动作而闻名,这种怪异的出手点,使得球路轨迹对于习惯面对上肩投球的打者来说,变得极其诡异难测。
他的武器库主要依赖两颗球:一颗速度尚可但得益于出手角度而显得格外窜动的四缝线速球,以及一颗横向位移幅度极大、仿佛能在空中划出直角般锐利滑行的滑球。
就在泰勒·韦伯在投手丘上适应投球的时候,哥伦比亚大学的博雷蒂教练突然开口对着自己的队员们大声说道:“听着!孩子们!把头都抬起来!”
博雷蒂教练用力拍打着双手,他那因为持续呐喊而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此刻却像一把重锤,试图敲碎笼罩在球队上空的冰层。
“看看记分牌!比赛t*d还没有结束!永远不要提前认输!忘掉那个该死的比分!从现在开始,从下一个打席开始,一分一分的去追!把你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这颗球上!把球打扎实!想尽一切办法上垒!让我们把节奏找回来,回到我们熟悉的比赛中来!相信你们自己,相信你身边的队友!”
教练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虽然未能立刻驱散所有阴霾,但至少让一些低垂的头颅重新抬起,让一些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微光。而反击的号角,需要最锋利的那把军刀来吹响。
三棒:游击手——扬尼·奥本海默
反击的重任,毫无疑问的落在了球队的进攻核心——扬尼·奥本海默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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