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军本就没什么斗志,见对方来势汹汹,瞬间溃了——士兵丢了兵器四散奔逃,“袁”字大旗被踩在泥里,扭曲作一团,哭喊声与马蹄声混在一起,成了夜色里的笑柄。
……
次日清晨,荀彧看着收拾行囊的族人,轻声道:“坞堡经此一战,怕是难守了,咱们迁去南阳,投奔刘使君,还能挣得一条活路。”族人们纷纷点头,有壮丁扛起装着家当的木箱,老人们则小心翼翼抱着易碎的陶罐,队伍缓缓向南阳进发。
荀彧和张绣一同到了宛城,张辽直接将荀彧带走,去见刘表。
张绣还想和荀彧拉拉关系,表示自己要养大军,攻打荀家坞堡只是无奈之举什么的。
见荀彧被张辽直接领走,像是特别熟悉的样子。
张绣心中有些不爽起来,“荀家也不过是一群沾染铜臭的文人。我看这刘使君的眼睛也是有点瞎。”
过了一会,蒯良亲自来请张绣,说道:“使君听说张将军来投奔,特意命我来请张将军到帐中一叙。”
张绣见蒯良亲自来请自己,腰杆直了直,回道:“有劳先生亲来。”
随张辽来到刘表军帐之中,虽然刘表驻扎在宛城,但仍然在城中立帐,以示对军事的重视。
张绣策马靠近刘表的军帐时,不禁勒住缰绳,仰头凝望。眼前这座军帐巍峨如小山,竟有寻常营帐三倍之高,帐顶如穹庐般撑开,在夕阳余晖中投下巨大的影子。他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军帐,心中暗惊:刘景升何时有了如此奢豪之物?
更令他诧异的是,军帐外层覆盖着一层泛着微光的奇异布料。阵雨初歇,帐布上密布水珠,晶莹剔透,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颗颗滚落下来,竟丝毫不渗入帐内。张绣伸手轻触,指尖传来冰凉滑腻之感,这布料既不似麻,也不像皮革,他暗自揣测:莫非是西域进贡的珍稀材料?如此神物,竟能拒水于外。
掀开厚重的帐帘,张绣顿觉眼前一亮,几乎要眯起眼睛。帐内光明如昼,远超寻常军帐的昏暗。他抬头望去,只见帐顶悬挂着十余盏奇特油灯,灯焰稳定明亮,不摇不晃,将整个军帐照得如同白昼。他暗自惊叹:这灯火如此明亮,胜过寻常油灯十倍,莫非用的是南海鲛人油?
目光下移,张绣更是心头一震。刘表高坐主位,左右两侧各立着八名护卫,人人身披银甲,铠甲表面如镜面般光洁,映着灯火熠熠生辉。这些铠甲不见一丝锈迹,关节处灵活如蛇,胸前甲片上甚至能清晰映出他自己的面容。张绣心中震撼:百锻钢甲我曾见过,却从未有如此光洁如镜者。这些甲胄,每一件都价值千金啊!
张绣站在帐中,只觉自己一身征战多年的旧甲黯然失色。他偷偷摸了摸自己铠甲上的几处磨损,再看看刘表护卫那如新月般闪亮的银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暗自思忖:我苦战多年,积蓄不过够置办三五件精良甲胄,刘表麾下普通护卫竟皆披此等神甲,其富庶如此?
张绣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脸上恭敬之色更甚。面对这光鲜亮丽、奢华异常的军帐,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将领,内心深处第一次对刘表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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